第37章 037（2/2）

宋莺时提醒她：

“吃饭啦，要凉了。”

怀絮抬眸看过来，唇微动，什么都没说，依言拿起竹筷。

宋莺时趁机把油条一分为二，特别短给自己，另一节给怀絮。

她把油条放到怀絮那边。

怀絮没去碰油条：“做什么？”

宋莺时咬着油条，眨着眼给糖油混合物安上个师出有名：

“昨晚补偿。”安慰没睡好你。

“……”

食不知味地吃完早饭，怀絮独自一人来到卫生间。

她对着镜子掀开T恤下摆，看着镜中平坦紧致小腹，眸间涌现些许困惑与明悟。

……小肚子软绵绵？

她没有小肚子。

怀絮缓缓呼出气息，扯出抹嘲讽笑意，一时对镜失神。

昨晚事宋莺时并不记得，而她也不在宋莺时梦里。

而且，梦所有细节都与她无关。

得出这个结论，怀絮既安心，又不禁嗤笑自己惯爱自作多情。

-

上午九点，练习生们集合，开始第一次公演选歌分组录制。

主持现场导师是任迁。

练习生们在演播厅入口见到任迁，任迁说了几句缓和气氛玩笑话后，正式进入主题：

“第一次公演是位置测评。”

随着任迁宣布规则，他身后，右边浅灰幕布拉开，露出分成dance、vocal、rap三大区域，分别用不同颜色标注，泾渭分明。

任迁让出通往里侧道路：

“请在三分钟内，决定你们在一公舞台中位置，也决定你们将展示哪一面去赢得观众喜欢。”

来到这练习生多多少少都有擅长和不擅长位置，只要对自己有清晰认知，就能很快做出选择。

三分钟还没到，所有人陆陆续续在位置区域站定，不再走动。

宋莺时选择了dance，她右方是怀絮所在vocal区。

宋莺时朝怀絮方向遥遥看了眼，顺便目测了下各区人数。

目前团里还剩84人，如果平均分配，每个区域该有28人。

但实际上，vocal人最多，站得满满，dance其次，rap组人最少，目测不到20人。

接下来，任迁给大家看了每个分组歌曲。

每个分组共有四首歌，表演人数从五人到八人不等。

练习室版本舞台在电视上呈现，每首歌风格都不相同，总能引发不同练习生惊呼和喜爱，叫嚷着“我想要这个”。

但一首歌位置就那么多，想选到自己喜欢歌曲可不容易。

在给所有人看完歌曲后，任迁在练习生们紧张又期盼目光中，公布选曲规则：

“历届春野以来，一公选曲都是从A班开始，E班最后，今年，规则有所改变。”

电视屏幕随着他话落，有所改变，显示出了10个长方形框框。

“位。”

电视上开始播放短片。

短片镜头视角一看就是练习教室走廊上那两个摄像头，大家都喊它们大富和大贵。

在形容它们兢兢业业看门同时，寄托了大家朴实无华梦想。

在短片里，大富大贵记录下了在无人知晓凌晨，练习生们终于肯回宿舍休息身影。

步履微缓，鬓发汗湿，和镜头前妆容鲜亮她们迥然不同，却有着别样魅力。

任迁念出其中一个练习生名牌：

“许以……这位练习时长第四位同学已经被淘汰。”

任迁在说前面规则时候，练习生们神情各不相同，有因为规则改变而小声惊呼，也有因自己出现在屏幕上、而捂住嘴巴。

但当任迁提起已经离开许以时，大家表情都有些默然，甚至是不忍。

任迁笑了笑，缓和气氛：“选秀就是这样，努力与天分缺一不可。所以，这次勤奋努力同学会和A班同学同一批选择歌曲。”

短片继续下去。

宋莺时和怀絮身影出现。

任迁挑眉，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她们俩。

因为vocal组站在中间，他先找到了怀絮：

“你们俩下班都一起啊？”

怀絮敛眉，嗓音甘冽：

“嗯。”

导师问话，就嗯一声可不多见。

但相处到现在，所有人对怀絮性格都有所了解，知道她是天生话少，十分包容。

万娇大嗓门，直接帮怀絮回答：

“她们睡觉都一起，下班算啥。”

陶钦站在rap组差点昏古七。

直女发言吓死人！

这是能拿出来宣扬东西吗！这是观众不花钱就能知道事情吗！

不止陶钦，几个心怀鬼胎小姬崽都被吓得不敢吱声。

陆雪闻抬起头看天。

虞笙低下头抠手。

每个区都有练习生突然陷入沉默，神情微妙。

只有一群直女没心没肺，嘻嘻哈哈。

“是啊小十和怀絮是室友，就是一起睡觉啊。”

“看她们俩，我都不知道该嫉妒谁。”

任迁恍然大悟：

“原来一起睡觉是说她们是室友啊。”

直女们哈哈哈哈：“那不然哩。”

陶钦怜悯地看着她们，遥遥和陆雪闻对望一眼，优越感顿生。

你们永远不会知道，她们已然是字面意义上“一起睡觉”了。

侄女真是单纯生物。

在短片之后，选曲继续。

时长前10练习生和A班同批次选曲，随后按班级顺序依次。

出于公平，每批次里先后顺序则是AI现场生成。

怀絮运气很好，第一个就是她选。

宋莺时排在第七位，同样很靠前，选到了自己喜欢歌曲。

所有人依次选曲，快速完成。

唯一不太愉快是，vocal组人数严重溢出，部分幸运儿选到了dance组最后几个名额，剩余人必须去rap组。

上午录制到此结束。

散场时，陶钦在乌泱泱人群里看到怀絮没等宋莺时，一个人率先出了演播厅，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追过去。

怀絮注意到她过来，脚步放慢些许：

“什么事？”

陶钦卡壳。

她带着满腹求知欲一时冲动追上来，看到怀絮遥如天星脸，又呐呐不敢冒犯了，挑了个比较礼貌问题问：

“怎么没跟小十一起回去啊？”

怀絮眉眼如常：“我去教室。”

陶钦：“都中午了还去教室？”

“嗯。”

“……”

这天几乎是聊死了。

陶钦脚趾猛抓鞋底，无比佩服能跟怀絮互动起来宋莺时，转念一想，怀絮能跟小十聊起来，能是因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爱情！

陶钦从自己无穷尴尬中含泪磕到了。

她觉得她又可以了。

借着这股气，陶钦直接问了最想问：

“我们今早去宿舍找你，看到你们俩……也不是你们俩，是你们俩被子……你还没起床时候，小十起来了，咳，所以你们昨晚……？”

她话说得模糊颠倒，含蓄地给大家留了面子，最后留下个真切疑问语气，期待一个奇迹般答案。

她说完，怀絮顿足。

怀絮没有看她，声音微低，放平唇角看似无情：

“只是她床铺睡不了人、找我凑合一晚而已。”

陶钦张了张嘴，反应过来忙合上：

“那也就是说，无事发生？”

说话间，两人走到电梯前，电梯门正好打开。

怀絮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不知想到什么，眉眼沉郁，只站在电梯前道：

“没其他事，我去教室了。”

怀絮虽然没说话，但陶钦已经从她神情看出，昨夜定然不如她所想那般。甚至不止是无事发生，反倒走向了不太美妙方向。

陶钦暗自后悔她八卦行为，不敢再多嘴多舌，忙不迭道：

“你去吧，训练加油。”

怀絮颔首致意，电梯载着她上行。

陶钦脸比当事人垮得还厉害，沮丧地往回走，迎面撞上出来宋莺时。

宋莺时道：“看到怀絮了吗？”

嗯？

陶钦站定：“她去教室了。”

宋莺时拨了下头发，喃喃自语：

“好哇，都不等我。”

陶钦狐疑地看着她，试探道：

“是不是你惹她不高兴了？”

宋莺时又抬手弄了下头发，神情有些心虚：

“没有吧？”

陶钦指出：

“你表情出卖了你。”

“……”

宋莺时无奈道：“就是昨天挤一起睡可能烦到她了，但怀絮性格很好，不会为这种事真生我气。”

她说着睨向陶钦：“她还没说什么呢，你倒先找我算账了，你是哪边？”

模样竟像在吃醋。

可惜陶钦已经是忠诚cp粉，对宋莺时撒娇抵抗力有显著上升，她动摇一瞬后，坚定提出建议：

“怀絮脾气好是一回事，你烦到人家还不道歉？至少去卖个好吧。”

“我今天对她挺好。”

“嗯？”

宋莺时列举详细举措：

“我早起给她带了早餐，陪她聊天说话，还补偿了她。”

陶钦被宋莺时底气十足话语迷惑住了，不禁怀疑她判断。

想来想去，她不是当事人，还是闭麦比较好。

陶钦道：“那应该没问题了吧，你心里有数就行。”

她们说到这，走廊那边虞笙喊陶钦过去，剩宋莺时一人站在原地顾自思索。

……她心里有数吗？

怀絮还在不高兴吗？

那，该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