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辨灵之晷(1/2)
不多时,徐元便匆匆从外面小步溜了进来,见殿内多了一个人,着实吓了一跳。
“皇、皇上!您方才去哪儿了?怎么连出去也不说一声啊?可把奴才给急死了……”徐元一副焦灼之色,看起来似乎是真的找他去了。
燕坤泽在回到宫殿时已经换上了金黄色的龙袍,与以往无异,一本正经地说道:“朕不过是出去走走,何必兴师动众?”
徐元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心道:您肯定走的不是正门,连您的影子都没看见!
但还是要作出一副任劳任怨的模样来,闷声说道:“是奴才大惊小怪了,还请皇上恕罪。”
人生百态,千种模样,夏朗自认为还是见过形色各异的凡人,但是像徐元这种典型的口是心非、阴阳怪气的人,他还是头一遭见。
不过显然燕坤泽并没有跟他计较的打算,在徐元第三次状似不经意地扫过夏朗时,燕坤泽终于开口:“这位是从白马寺而来的高僧,虽是俗家弟子,尤不可轻视。朕带他在宫中一叙,这里就不用你伺候了。”
徐元心中暗暗一惊,困惑地想道:皇上什么时候跟白马寺的和尚关系这么亲近了?
表面上,他却是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待人一走,夏朗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才笑盈盈地说道:“燕兄弟,你这个随身伺候的奴才,可是标准的表里不一的小人啊~”
燕坤泽摇了摇头:“他以前并不是这样,自从国师闭关而出,朕身边的人就都变得十分奇怪了。”
夏朗问:“你说的可是那个,那天设下埋伏、险些让我和弟妹被吞噬的大人物?”
“不错,他正是大燕国的国师。”燕坤泽的眼中闪过一道阴戾之色,冷冷地说道:“也是个图谋不轨的阴谋家。”
夏朗应和着说:“不难看出。他修行修得浑身戾气,一看就是个妖道。即便不是妖,也恐怕早就入了魔,满心的污秽。留这样的一个国师在身边,燕兄弟,不是和尚我说话说的难听。”他皱起眉头,为燕坤泽分析这其中的利弊:“做国师本就是极好的差事,能借助一国强盛的地力修行。但是贪念过盛的话,可是会吞噬掉整个大国的江山地力和黎民百姓的性命。”
燕坤泽沉默不语。
夏朗以为他不信,忙道:“我可没骗你,这种事在几百年前就发生过,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
“不,夏兄说的话,朕自然明白。”燕坤泽眨了眨眼,看似十分无奈地道:“其实,国师的手已经伸到了大燕各地。在临安镇遇着夏兄的时候,正好是我与九歌察觉到他的阴谋往燕城折返之时。朕能否多言问一句,后来那个吸取一国地力的国师,下场如何?”
“这个嘛……”夏朗摸着自己的下巴,苦苦思索了许久,这才说道:“我隐约记得,似乎是在他渡天劫的时候,被天雷给劈死了。”
燕坤泽:“……”看来国师下场最惨也就是个被
劈死了。
不过他却不能容忍这种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作恶的人虽然会最终遭受到报应,但是那些死去的人却再也无法活过来了。
想到这里,燕坤泽就忍不住按着自己的眉心,轻轻地揉捏了几下。
而就在这时候,夏朗的注意力被他放在桌上的一样东西吸引走了目光,他绕开燕坤泽,来到了书桌前,低头看着那个圆盘一样的东西,忍不住惊叹道:“想不到燕兄弟你这儿还有这等宝贝呢?”
燕坤泽一回头,就看见他凑在辨灵晷前眼巴巴地看着,讶异道:“夏兄认识这样东西?”
“那是当然!”夏朗伸出手来在光滑的辨灵晷表面轻轻地抚过,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故作神秘地给燕坤泽解释道:“这个辨灵晷,可是修行之人梦寐以求的宝贝。大多数的修行者都要借助外力来晋升品阶,有了它,就能在这茫茫人界寻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法宝。当它的指针开始转的时候啊……”
像是为了附和他的话一样,辨灵晷上面的指针忽然晃动了一下。
“嗯?”夏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没想到等他再次凝神盯着看的时候,那指针就像是疯了一样,咻咻的在罗盘上面快速转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样子。
夏朗倒吸一口冷气。
燕坤泽也走了过来,看到了这幕奇观,联想到方才是看到了辨灵晷有所指向的时候,将军府里就发生了那样的事,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也不知道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呢?
辨灵晷的指针转了起码有上百圈,久久都没有停下来。燕坤泽疑惑地问道:“方才它只转了几圈就停下来了,怎么现在却是这个样子?”
夏朗摸着下巴嗯了一声:“我猜测,应该是寻到的宝物、或者是发生灵力波动的地方较为远,所以才会转不停歇。不妨再等等。”
那指针是镀了金的,每转一圈就有金色的流光从指针上一闪而过,太过明晃晃的光芒晃得燕坤泽和夏朗的眼睛都有些不舒服。
在不久之后,指针转动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最终一点一点地停了下来,指着一个方向就再也不动了。
燕坤泽只听见自己的识海里那抹残魂发出了高昂的龙吟之声,似乎就充斥在他的耳畔一样,让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用手中的折扇抵住了自己的额头。
夏朗自顾自地说道:“燕兄弟,我觉得你可能得往外头再跑一趟了,看这转圈的速度起码得是千里之外啊!你……你怎么了?”
他扭头一看,就看到了燕坤泽看起来似乎不大舒服的样子,眉头紧蹙,双目紧闭,忙伸手探上了他的手腕。一阵紊乱的气息冲荡,从脉搏处传来。
夏朗敛了心神,为他诵读起了静心咒。
或许是夏朗的修为比他们想象当中更要浑厚精深一些,这些咒语落入了燕坤泽的耳朵里,竟也让他慢慢平复下了心情,等双
眼睁开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清明与冷静。
燕坤泽不吝感激道:“多谢夏兄。”
松开了自己抓着的手腕,夏朗轻快地笑了笑,说道:“燕兄弟机缘不差,年纪轻轻竟然有这般高深的道行和灵气,不过驾驭不当,是会被这股力量反过来吞噬的。”
燕坤泽自然没法跟他说自己的身体里有多种不同的力量互相交汇,正在融合当中,只能淡淡地笑笑,转移开话题:“方才听夏兄说,这异象出现在千里之外?”
“是啊。”
“不知道夏兄可愿与朕走这一遭?”
这话让夏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疑惑地问了一句:“你这刚回来没多久就又要去?朝里上上下下的事……”
燕坤泽以为他是担忧这天下民生的生计和朝政大纲,便宽慰他说:“不要紧,有朕在,他们反而缩手缩脚,不肯为朝廷出力。自朕走后,有右相和国师把持,这些人也就不敢再偷懒了。”
“哦。”夏朗挠着自己的后脑勺,毫不客气地跟燕坤泽嘲讽道:“不是和尚小看这些个当官儿的,怎么自你嘴里听得,仿佛他们是属驴的?总要人手里拿着一根皮鞭抽打着才肯慢慢往前走。”
燕坤泽听到他这比喻之后,脸上露出一种莫名复杂的表情来。
还是夏朗看了他的脸色,不好再说下去,爽快地应了下来,同时心里也有个疑问:“陪你去倒也没什么,谁让咱俩这么有缘呢?”而后他又压低了声音说道:“可是,燕兄弟不把这件事告诉弟妹吗?”
按夏朗听说的传闻,战家的小将军总是与皇上形影不离的。如今这俩人是闹了什么别扭,第一个提出要陪同的人竟然是自己?夏朗有点受宠若惊之外,还有点困惑,问:“你跟弟妹,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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