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战家辛秘(1/2)
比起其他的兄弟来,战三春是最关心战九歌这个妹妹的人。
从上次与燕坤泽彻夜长谈后的第二天,燕坤泽先行一步去上了早朝之后,战三春就拎着自家的小凰鸟和夏朗这个佛修,往战府里面那么一关,生生好几天没让他们出门。
“三哥。”战九歌坐在藏书楼里栽着的那棵桂花树下,幽幽地哀怨一声:“你是不是故意不让我和皇上见面?”
战三春在矮书桌上铺开了一张宣纸,砚好了墨,洋洋洒洒地练着大字,看起来十分惬意。他今日穿着还是那么放荡不羁,虽说依着他的性子只爱穿黑衣,但宽松的黑袍愣是在他身上穿出了放荡不羁的味道来,胸口仍旧大敞着,露出一片蜜色的胸膛来。
战九歌嘴里吧唧吧唧嚼着药丸制成的糖果,一边吃一边盯着他胸口看,心里开始拿他和燕坤泽的身材做起了比较。
饱满苍劲的大字带着浓重的墨色跃然纸上,战三春这才将毛笔放在笔塔上,轻轻地朝着未干的墨迹轻轻吹了一口,说道:“看来你还没被皇上的美色冲昏头脑,不让你去,是对你好。”
战九歌困惑:“什么叫对我好?”
“燕城有人散布消息,说战家的将军……哦,这里应该特指你。”
“我怎么了?”
“说你是个魅惑主上的臣子,蓝颜祸水啊~”
战九歌拍案叫绝:“我燕城的百姓的想象力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两个大男人之间有什么好脑补的?”
一个纸团从战三春的手上砸了过去,好巧不巧地砸中了战九歌的额头,让她回以恼火的目光。
战三春悠哉地道:“三哥我这是在,提醒你。可不是让你东拉西扯嚼别人的舌根!”
战九歌从桂树的树枝杈上翻下身来,磨磨蹭蹭地扒在了矮书桌边儿上,只露出了一双大眼睛来,鼻子以下都被桌子边缘给挡住了。
战三春瞧见她这副样子,就觉着她玩心未泯,好笑地用手指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问道:“怎么了?有什么话想跟三哥说?”
“三哥……”战九歌柔柔地喊了一声,这一声呼唤几乎能柔得滴出水来,配着她这副只露出眼睛的样子来,简直就是标准的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样子,只听她继续喊道:“你有没有见过爹娘?”
原本嘴角含着浅笑的战三春色一僵,脸上闪过一丝漠然之色,很快他就调整好了情绪,仍旧是笑盈盈的样子,反问她:“怎么啦?爱哭鬼被三哥欺负了就想找爹娘告状啊?”
“才不是。”战九歌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脑后的高马尾也跟着一甩一甩的。她左右瞧瞧,察觉到没什么人和鸟在偷听,就把脑袋凑了过来,小声地求证:“祖父跟厉叔传的家书,我偷偷看了。听说爹娘身子调养得好了许多,已经从不知名的山揪揪里回到凶犁之丘了?”
什么叫山揪揪……战三春对她的形容词不仅没法理解,还
有点想敲她脑瓜子的冲动。
不过战三春还是按捺下来,憋着一口叹息,状似漫不经心地对她说着:“爹娘自打你生下来便没有养过你带过你,你这般惦记着他们做甚么?不如多关心关心三哥和祖父的终生大事。”
战九歌不屑地嗤了一声:“嘁!你个花花公子,到处都是你的风流债,哪儿还用我操心?”
战三春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浅笑看着她,突然露出一副八卦十足的样子来,凑到战九歌面前问:“早几年不是有只千年猫妖中意祖父么?后来怎么样了?”
被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战九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可又说不上来,只能闷闷地回他:“还能怎么样?祖父心中只爱祖母,那猫妖被他赶到深山老林里头潜心修炼去了。”
战三春:“……”祖父你活该注孤生啊!
兄妹两人多年没见,话家常话了大半天,竟也不觉时光过得飞快。从战忘生到老管家,再到这府里的一花一木一鸟,事无巨细,战九歌全部将他们的变化说了,还说了战家供奉的应龙神像发生的古怪。
与战九歌不同,战三春在外游历这么多年,修行之事也看得十分透彻,对于一些反常的事总是有着异常准确的直觉。
应龙雕像乃是战忘生从极地带回的一方巨大的石头,那时还没雕塑前,看起来就像是龙的头一样,威武嶙峋。后来经过打磨雕塑后才成了如今神龙姿态。依他们祖父战忘生所言,这石头应该是当年应龙大神的龙身所化,否则又怎会有上古的灵力附着,还多次为战家庇护呢?
这个看起来风流不羁的男人沉思着咬着自己的指甲盖,许久之后才幽幽地长叹一声:“看来那个传闻是真的,有龙族要现世了。”
到时候,定然会在三界中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然而这些都不是战九歌关心的事,她自己家的事情还没搞清楚,又怎么会对没着没落的事好奇呢?
她用手指搔刮着战三春的手背,求知欲甚强。“三哥三哥,你好像都不怎么跟其他的兄长们来往啊?”
得!今儿这丫头怕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战三春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想用什么样的借口才能把这个妹妹给忽悠过去,结果就被战九歌伸出来的手弹了个暴栗。
“别想着编谎话骗我,你只要一说谎,眉头皱得跟包子褶似的。”战九歌内心凉凉的,突然有些不是很想听了。她站起身来走到了塔楼的中央,又翻身爬上了树,懒懒地靠在树枝杈上,十足的睡美人。
战三春哎哎喊了她两声,见她有些置气了,无奈地往身后的靠垫上一靠,这才肯说出实话来。
“九妹,不是三哥不愿意跟你交待,而是咱家的情况不比寻常的人家。你是三哥看着长大的,亲情这种东西,你想要,三哥可以给。可其他人不同,你这八个哥哥里头,有几个把战家当做是自
己的家、把你当做是妹妹来看的?”
从茂密的树叶和花朵里伸出一只脑袋来,她脸上写满了愁苦和委屈,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眼巴巴地看着战三春。
“凤凰一脉皆是亲缘寡淡,你也不必少见多怪。就算是爹娘向你讨要什么东西,你也大可以拒绝。咱们凤凰一族不谈生养之恩,你若真要想记住些什么,不如等长了本事多孝敬些祖父。他在你身上花的功夫,可要比在我们八个兄弟里任何一人都要用心多了。”
战九歌的鼻尖耸动,装模作样地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揶揄他:“三哥莫不是在吃醋吧?好浓的酸味啊!”
“……”
虽然早就猜到大概是这样的情况,可战九歌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过。她双手扶在树干上,将下巴搁在手背上头,失落地喃喃道:“原来如此……可惜我连其他兄长们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这有什么?”战三春满不在乎地挥手道:“三哥成年之前,一个兄弟都没见过。直到有一年在冰川为了一朵花跟人打了起来,打了几天几夜、两败俱伤的时候,才知道那家伙是你六哥!”
战九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无语凝噎。
她开始掰着手指算:“除了三哥,我只见过大哥和六哥,大哥曾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回府里休养过一年,六哥嘛、我只是与他打了个照面,匆匆擦肩而过,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没能细看下来。”
战三春哼笑了一下,没有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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