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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四十五、承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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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衣轻提笔,“国是你的,与我无干;你是我的,难道我会坐视你继续练这些旁门左道的功夫害己贻人吗?”

晋枢机生生怔住,半晌,终于甩出一句,“连国都没有,哪里有家,哪里有哥哥!”

楚衣轻却收了真力,起身轻轻抚了抚他额头,不是发心,而是额头,大概是常年摆弄机关,他的手指有一层薄薄的茧子,却比想象的真实,晋枢机全身上下像是被笼罩在一个从来不敢奢望的梦里,连呼吸都是轻的。

哪怕遮着幕离,他能感觉到,楚衣轻的目光很温柔。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被人疼爱的感觉。

他被宠爱过,被迷恋过,从来不曾被疼爱过。他几乎觉得,自己要沉进去。

“你做什么!”一声呵斥,一道劲风。

楚衣轻伸手滑过去,商承弼的人却已进了门里。

“他是我哥哥!”晋枢机吼道。

商承弼冷哼一声,“你是我的。”

又是这一句你是我的,我是谁的。大楚子民父王哥哥还是他。

究竟不是属于自己的。

商承弼一把将晋枢机拉起来,“你不许碰他。”

楚衣轻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他一向是云淡风轻的,即使纸上的字触目惊心,“他心智矫妄,寿数不过廿年。”

商承弼急急向后退了两步,握着晋枢机右臂的手陡然松开,连确认一句都说不出话。廿年?

晋枢机抬眼望着哥哥,“你又何必说。”他再看商承弼,“你更何必在意。二十年后,我早不是如今模样,想必,又有新人伴驾,你也该倦了我了。”

“你胡说!”他想吼一句,可是,说出的话却是哑的。难道重华的日子已经开始倒着过了吗?

楚衣轻款款写,“忧思郁结走火已深内外伤不断,廿年已是期然之数。”

“我我我已很久没有再打过你。”商承弼结舌。

晋枢机笑了,在自己哥哥面前,轻轻吻了吻商承弼嘴唇。他笑得太好看,双靥含情色如春花,这个人,居然单纯的像个孩子,“不必自责,从前,就算你对我不好,那也是我自找的。”

楚衣轻绝没有想到,他在自己面前也会这么做。曾经,引以为耻的故事,他还是那个雍容闲淡的重华公子吗?是不是至少在哥哥面前要收敛些。

商承弼一把搂住他,深深地,炫示一般地,一条手臂像是要将他柔若无骨的沈腰折断,他望着楚衣轻,“怎么治!朕以倾国之力替他治,只要你开口。”

楚衣轻摇了摇头。

自负天命的天昭帝又一次白了脸色,“你不是神医吗?不是死人都能救活吗?”

楚衣轻写,“非不能,此时若治,必散了他全部内力。”

商承弼喝道,“不行!”

其时云泽进得门来,先回楚衣轻,“三公子收了药了,小公子说,多谢公子,稍后过来请罪。”

楚衣轻打手势给他,“不必。”

商承弼哪里耐得住他说景衫薄的事,急急追问道,“没有别的法子?”

云泽早在屋外听到,当下根据楚衣轻手势向商承弼解释道,“摄魂术并不是邪术,世人无知,错会了其中意思。不过,有那急功近利之人,仗着聪明才智,编出些速成的法门,后人练了,没有根基,就容易走火入魔。临渊侯原就比旁人聪明,却又比那些目光短浅之人更急于求成,速成之上再速成,又加之练的时候多被打扰,强自行进。他造诣已不低,但心力全凭内力催动,这种功夫,练得越好,脏腑受伤越重,若要治时,只好散去全身功力了。”

晋枢机笑,“散去全身功力,不如直接杀了我。二十年有什么不好,驾骖知道,我一向怕老的,人一老,就容易胆小,活得战战兢兢,还有什么趣。”

商承弼看着楚衣轻,“一定还有别的治法。”

楚衣轻沉默,商承弼心动,“肯定还有别的治法。”

楚衣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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