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奇怪老头(1/2)
春日的阳光,再温和也会流露些许炙意。
碧螺着一身素白襦裙,只有袖口处有细描的茉莉暗纹,乌黑的秀发以白角冠束起,格外清爽动人。
已经站了近一个时辰,碧螺神情无异,情绪却有些焦躁。
自从第二次来到高山的制瓷小院,老人虽明确表示收碧螺为徒传授技艺。
却已经连续三日使碧螺一进门就开始静站冥想,丝毫不加以解释。
以为这是老人对心诚的考验,然而这第四日,依然与前三天无不同。
虽然碧螺已经活过一世,但终究还是年岁轻,已然有些沉不住气。
门内的高山仿佛听到碧螺心中所想,叹息一声从木门中走出。
“丫头,心不静何以成大器?烧瓷与煮茶并无区别,静心才能有所成就。”
高山背过身凝视潺潺流动的池水,“如若连这第一步都难以克服,也许是老夫的决定太独断了。”
碧螺咬住下唇,有如醍醐灌顶。
是啊,烧瓷与煮茶有何本质上的区别呢?世间凡事都需要心神相映,形神合一。
体察到自己隐隐不宁的心情,碧螺放松身体,深深呼吸。
前世的仇恨已然影响了这一世自己的性格与心绪,
但在这烧瓷的一方小院,放下心中杂念,致志于学习技艺,是极重要的一步。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已到正午,碧螺的身形有些晃动,却进入了自由冥想,玉立于庭院之中,静谧而愉悦。
高山虽没有时刻查验,却也感受到碧螺气场的巨大变化。
令他决定收这少女为徒的原因,是碧螺眼中难得一见的坚定,像极了当年四处求艺的自己。
有一种人,不畏前途,来路既艰,也能坚定潇洒,心中有念。
碧螺的气质,并不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而像是一个淡漠生死,命不由天的行客。
高山被这独特的气质吸引,相信这样的人能够烧制出特别的茶具。
“做得不错,明日与老夫进山采土。”高山与行礼的碧螺点头,转身走回木屋。
碧螺兴奋之余,有些期待明日的采土。采土是制瓷的第一步,也是最考验工匠眼力的一步。
采土所需要的土,即为瓷石瓷土,寻到优良的瓷石瓷土,便用巨碾或巨石锤在石臼内将其舂细。
烧瓷比煮茶更加繁琐耗时,最能体察一个人的耐心和精神的集中持久。
第二日清晨,碧螺起了个大早,取出压箱底的
暗色襦裙,外罩黑色对襟衫,发髻依然以冠束之。
待到达高山的小院,却被那老者丢了一柄小刃弯刀,前去清除池塘边的杂草。
碧螺已经见怪不怪高老头的奇异行为,只是沉着性子耐心地挖土。
幸亏木香不在这里,碧螺突然想起小婢女不饶人的口齿,若见到自家小姐每日的杂乱工作,恐怕不得安宁。
弯刀不很锋利,需要多加些力气才能将草连根割除。
手指间土的触感有些奇特,富有任性的坚硬,却容易被连块敲碎。
碧螺留了一分心思,高山的每一桩事物的交待都有着独特的用意,因此她凡事都会多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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