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争夺战的火热（2/2）

上桥街，十二栋——

庭院是昏暗的，只有几只临时牵起来的灯在照亮四周的环境，阴影映在地上，月光在这里依旧温和。

这里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炮火的声音已经传不到这里了。

一个老人面色比较惨白，身上的灰色长袍不知修修补补了几回，不时传出了“咳咳咳”的咳嗽声，苍老的面孔布满了惊人的皱纹。

灰蒙蒙的瞳孔已经发散，是谁都要来怀疑他是不是还可以看的见，灰黑相间的头发看起来还是灰的，白的多一些。

如果不是威严的难以忽视的气质，还以为这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他坐在庭院的木质台阶上，面对着一处后院。这座院子是夏国古代庭院的结构，有几分园林的样子。

可以隐隐约约从破碎的假山，已剥落大半的红漆以及气势至今不减的大门看出这户人家或许在古代是户大人家。

这一切都掩埋在四处疯长的草木里。不过由于是刚刚过冬天，没有绿叶从树枝摇曳，也没有肆无忌惮的藤蔓。

只有干枯的藤蔓搭在墙壁上，使人们还可以透过密密麻麻藤蔓枯枝间的缝隙略微见到这古老建筑的一角。

如果本地人见到也要惊奇，毕竟这里的位置算是比较偏远的了，或许重新规划小镇的时候就把曾经的中心变作一个只有老人才知道的老地方。

任谁来了，看到细微处的点点滴滴也忍不住去遐想，在遥远的过去或许在这座不起眼的小镇也出过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

这位大人物又是凭借着什么成就这么大的家业？这个家族又是怎么落寞下来了？这些故事除了一些老人知道点皮毛外就没有人知道了。

老人旁边的一个孩童尊敬地用双手将放在深棕色盘子的温温的茶水端起，然后递到老人面前，老人双手颤颤巍巍的接过来，轻轻茗了一口，孩童熟练地再次接过递回来的茶水。

一个中年人模样地站在他的面前说道:“季老，这是我向我最钦佩的老前辈做的最后的请求!，难道您真的忍心看到十年前的那一幕吗？”

季老咳嗽两声:“这个府苑本来是季王府。算是我们季家还没有成为世家之前最辉煌的一段时光了。

你看!不管是什么实力，都会随着时间而消散。”苍老的声音让人忍不住去倾听，害怕在某一瞬间就再也听不见了。

中年人虽然面上有些不服气，但是依旧不敢有丝毫不尊敬，现在他肯定是可以打得过老人，但是这是他的内心所不允许的。

他声音不卑不亢地说道:“难道您就认为家族必然会消失在历史之中吗？”

老人一脸温和:“我的父亲是第一任季家财阀的家主，我是知道季家的起始与落寞的。

从它达到顶峰到它被灭于凡君之手。我并不为它的消散而感到难过，而是觉得恰当的很。

它的一开始势力并不是很大，却年轻，有朝气，团结也是出于大家血脉的联系。

随着时间的流逝，血脉的亲疏远近有了明显的差距，自私，图利，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益而圈在一起。

我并不悲哀，而是庆幸，我不敢想象再过几十年它又会变成什么样，它与一开始的家族差异实在是太大了，也与我想象中的家族有了太大的差距!”

温和的声音不断地流入霍启明的耳朵里。他咀嚼着每一句话，他从未经历过那个最初的年代，一个每个人都为着家族的荣耀而奋斗的时代。

他出生时家族就在顶峰，那时候家族里的竞争也已经达到了巅峰。

季老看着霍启明说:“当初我见到你还是在一次我前往霍家的时候，当时你还是一个小屁孩，当时被人欺负的哭，哈哈哈!”

老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场景哈哈大笑起来。霍启明脸上的红晕在黑夜里也明显，他说:“您不要再说这些了!”

老人也确实不笑了，他说:“我看得出来，你对家族的厌恶，或许是因为他们害死了你的父母，或许是你本来就讨厌他们的。

我之前就见过了很多人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扭曲了自己，与家族里的污秽同流合污，我是想不要在看到这个场景了。”

霍启明这回红的不是脸了，而是眼睛。是啊!就是一个来自其他家族的一个人保住了自己!他在季老身边度过了一个欢快的童年。

再次回到霍家之后也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与来自季老的帮助站稳了脚跟。

如果不是季老，他实在想不到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自己对于家族其实完全没有太多的感情，只是这在他眼里是一种责任而已。

一种来自血脉的责任，但是其实他明白，这个家族已经没有几个人在考虑亲情了。只是维系与血脉的利益关系罢了。

最后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苍老的面庞，霍启明说:“启明想最后试一次，这次之后我就不会参与财阀的争斗。”

他慢慢地后退，直到十米开外他才转过身离开。

等到他离开之后，季老习惯性地敲击木质阶梯。李氏与霍氏或许是认为赵家得到了这件神器再追随暴君，那么暴君的势力就很难抵挡了。

但是，老人轻笑了两下，他想到了那个在北都见到的女生。显然他们并不了解他们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