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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病房风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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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又教训了张开一通:“你也给我听好了,你要跟那个女人和好,你就没我这个妈,你要是要你妈,就不能要那个女人,妈和那个女人,你只能选一个。”

晚一点,珍妮打电话来约我一起吃晚饭。

六点,我如约而至,珍妮已经到了。

我在珍妮的面前坐下,珍妮伸手叫服务员。“这个西餐店的牛排你得尝一尝,特别好吃,我来吃过好几次。”珍妮笑得很灿烂,对服务员说:“服务员,来两份牛排。”

“怎么了?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是不是又和你那个婆婆吵架了?还是张开在外面拈花惹草了?”珍妮问我。

我直直的望进珍妮的眼睛,问:“你还想骗我多久?”

珍妮一副无辜的样子,“沛珊,好好的,你说什么呢?你是不是被你那个婆婆气晕了头了?什么骗你多久?我骗你什么了?”

“你和张开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们两个,还需要拐弯抹角吗?你告诉我,为什么偏偏是你,你是我最信任的好朋友?我把你当做我在这个城市的亲人,为什么和张开出轨的女人偏偏是你?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珍妮低下头不说话了,顿了片刻,她抬起头很认真的看着我,说:“沛珊,那张照片,就是我发给你的。我和张开,半年前就开始了那种关系。沛珊,我不敢奢求你能原谅我,我知道我的错是不能被原谅的,但是,当我和你、张开一块出去逛街的时候,我真的是很羡慕你。没有人愿意过地下老鼠般的日子,我也想回到阳光下,嫁一个普通男人,过普通人的生活,然后生个孩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过平凡的日子。”

“那么多的男人,为什么你要选张开?我那么信任你,你为什么可以不顾我的感受?珍妮,这么多年,你把我当朋友了吗?”

“沛珊,你别幼稚了,这和信任没有关系,我当然把你当成朋友,你知道,在这个城市,我的朋友,也只剩下你一个了。我忘不了我得急性阑尾炎疼的快死的时候,是谁背着我往医院拼命跑,我也忘不了是谁为了我和别人打架手腕上缝了五针,我知道你把我当成姐妹,我又何尝不是把你当成我生命中重要的人?我家的人,把我当成一只流放的风筝一样,放飞了,就割断了手里的线,任由我在大风大雨里挣扎,不管我的冷暖、死活,甚至从来不允许我私自往家里打电话,我和一个流浪汉又有什么区别?所以,我比谁都渴望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我不想过地下老鼠的生活,我有什么错吗?”珍妮的情绪有些激动,这些话,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

我撩起衣袖,那条缝了五针的疤痕,记录了曾经的姐妹情深,也讽刺着现在的分崩离析。

“我真是瞎了眼!”我看着那条耀眼的疤痕。

“沛珊,你不要这样说,反正你都已经要和张开离婚了,谁和他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就是因为我是你闺蜜?所以那个人能是所有人,唯独不能是我?这是什么狗屁逻辑?你就是看不惯我过得好吗?就只希望我过地下老鼠般的生活吗?你李沛珊又把我当成你的朋友了吗?恩?”

这个时候,珍妮把手里的咖啡杯,狠狠往桌子上一放,巨大的声响,引起西餐店里所有人的关注。她马上优雅的夹了一块糖,放进杯子里。大腿挑在二腿上,用纤细的手指托住煞白的脸腮,如黛娥眉,玫红色的紧身毛衣,搭配绑带过膝长筒靴子,金光璀璨的钻石项链、钻石耳钉,贝白的牙齿,枚红色的嘴唇,暗色的唇线勾勒出她的性感与魅惑。

珍妮小小的抿了一口咖啡,眼尾的余光环顾四周,“我表面是一个金光闪闪的璀璨的女人,而实际上呢,当他们知道我实际上是一个过街老鼠的时候,他们还会用那种艳羡的眼光看我吗?在这个世界上,眼光是非常可怕的东西,它让我充满了恐惧,我的感受,你能明白吗李沛珊?”

随即,珍妮苦笑一声,“不,你这个过着正常生活的女人,是不能明白那种感觉的。”

“珍妮,我问你,你把我当过你的姐妹吗?”我低低地几乎是从心底里发出的声音。

珍妮抬头冷漠的看着我:“在从前所有的日子里,你一直都是我的姐妹,现在,以后,你我各奔东西,各不相欠。你向江正飞的老婆告密,又在朋友圈子里撒播我的谣言,让我的生活变得一团糟,你不就对我当年抢了你的全额奖学金耿耿于怀吗?现在,我们两个扯平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听到的。

“钱珍妮,你给我听好,你所说的告密和散播谣言,我不想解释,因为子虚乌有,你信我,你会信,你不信我,我多说无益。我只想告诉你,我没做过那些卑鄙的事,也不会做。至于全额奖学金的事,那个名额,是我找了系主任主动让给你的。我们十几年像亲人一样的超越友谊的姐妹情义,从这一刻起,彻底结束了,你,不再是我李佩珊的姐妹。”

心酸的滋味,在我绝望的心上更添一抹悲凉。

从西餐厅出来,我的泪就在霓虹闪烁中流了下来,我把脸埋进头发里,钻进了地下铁入口。

最后一班地铁上,我看着手机里曾经亲密无间的姐妹合影,止不住的泪流满面。我选了所有合影,犹豫了又犹豫,终于按下了删除键。还有脑海里的记忆,删不掉就留给遗忘吧。可是岁月是短的,遗忘是长的。

每次我撑不下去的时候,就会去坐地铁,在地铁上,我的忧伤总是能弥散得快一些,但是这次,这忧伤似乎越来越浓烈。

这时候,张开的电话打了过来,“喂?老婆,什么时候回家啊?你现在在哪里?要不要我去接你?”这声“老婆”叫的,好唐突,好陌生。

我有一种接到打错了电话的人的突兀感,直接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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