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2）

“我知道了，妈妈，您别担心！”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大概年底的时候，我会回家一趟，虽然这里没有年假，但我会请假的。”

······

挂完妈妈的电话后，陆玄心深吸一口气，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她看着窗外的意大利小城，那美丽的景色让她感到心旷神怡。

她想起了自己祖国的那些古老城池，虽然也很美，但近代以来因为战乱几乎都被毁了，只能在废墟上重建新城。

文明也随着战乱而凋零。想到这里，陆玄心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坐回到座位上，继续研究她的哥德巴赫猜想。

她知道，科学的发展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日积月累、脚踏实地地努力才行。

第二天，当陆玄心正准备返回普林斯顿时，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意外的来访者。

“请问，您是？”陆玄心看着站在面前的女子，眼神中透露出些许的疑惑。

那女子微微一笑，自我介绍道：“陆女士您好，我是奥比法拉·克里斯缇娜，来自欧洲核子中心，是超环面仪器实验的主要负责人。”

陆玄心听后，心中更加疑惑了。她虽然对核能有些兴趣，但因为核能的保密性，她并没有深入研究过。现在，一个来自欧洲核子中心的主事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这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您好。”陆玄心稍微停顿了一下，礼貌地回应道。

“请问您有何事？”她接着问道。

奥比法拉微笑着说：“我想邀请您成为我们机构的研究员，不是全职的，您可以像其他国家的研究员一样，以挂职的形式参与我们的工作。”

陆玄心听到这话，心中更加疑惑了。她自问在核物理方面并没有太多的成就，怎么会被欧洲人邀请加入他们的研究机构呢？

“我并没有研究过核物理，对高能物理更是一无所知，只是涉猎过一些弦理论的知识，您为什么会邀请我呢？”陆玄心不解地问道。

奥比法拉解释道：“我是里雅斯特人，昨天听说您来到了这里，便向威尔森会长询问了您的住址，特意前来邀请您。我看过您的论文，您在泛函分析这个领域有很深的造诣，而这正是我们高能物理研究，特别是粒子对撞机实验中非常关键的领域。所以，我才会亲自前来邀请您。”

听到这里，陆玄心恍然大悟。她没想到自己在泛函分析领域的研究成果，竟然会被欧洲的核子中心看重。

“三天后，我们有一场强子对撞机的实验，只有研究员才能观看实验数据。如果您愿意加入我们的研究团队，您将有机会亲眼见证这次实验。”奥比法拉继续说道。

听到这里，陆玄心几乎没有犹豫，就点头答应了。

奥比法拉看到陆玄心答应得如此爽快，也有些意外。她伸出手与陆玄心相握，说道：“很高兴能与您合作！”

“我也很期待这次的合作。”陆玄心回应道。

奥比法拉接着说道：“希望您能利用您在泛函分析领域的成就，帮助我们机构在探寻反物质、暗物质等方面取得新的突破。这是一项极具挑战性的工作，但我相信您的才智一定能够帮助我们取得成功。”

陆玄心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会尽力而为。

最后，奥比法拉告诉陆玄心，她已经将她的信息录入系统，从今天开始，陆玄心就是欧洲核子中心的合作研究员了。她还会派人协助陆玄心安排行程和其他相关事宜。

陆玄心向奥比法拉表达了感谢，然后目送着她离开。

看着奥比法拉远去的背影，陆玄心眼中依旧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尽管奥比法拉已经将她为何邀请自己前来的原因解释得相当清楚，但陆玄心总觉得这位女士似乎还有什么未言之隐。她心里琢磨着，欧洲核子研究中心的负责人真的需要亲自来邀请她吗？还是说她恰好住在这附近？为什么她会如此坚决地邀请自己呢？陆玄心反复思考，但始终没能找到答案。

不一会儿，陆玄心便离开了住所。果然，奥比法拉没有骗她，行动非常迅速。没多久，陆玄心就拿到了欧洲核子研究中心的证件，并在中心的官网上确认了奥比法拉的研究员身份。没过多久，有人送来了前往日内瓦的机票。第二天，陆玄心就登上了飞往日内瓦的航班······

陆玄心迅速抵达了位于日内瓦的欧洲核子研究中心的实验基地。她出示证件进入基地后，立刻有人前来迎接她。这位男士名叫杰森，他微笑着说：“奥比法拉女士让我来接你，请跟我来！”杰森礼貌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陆玄心点了点头，跟随着杰森在实验基地里穿行。她看到周围有许多实验室的房舍，心中不禁充满了好奇。她忍不住问道：“那个强子对撞机在哪里？”杰森听后，笑着回答道：“这台强子对撞机可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它建在一个深达百米的地下环形隧道里，隧道全长超过二十六公里，真是个了不起的大家伙！”陆玄心听后，心中一阵惊叹，感叹这台机器的庞大和昂贵。

随后，杰森带着陆玄心来到了一间房舍。她看到里面来来往往的都是各国的科学家，以白人居多，但也有一些亚洲面孔。在客厅稍作停留时，杰森微笑着说：“这里是各地科学家休息的地方，接下来的实验将在几个小时后进行。实验结束后，你们需要分工合作，处理大量的数据。具体的安排到时候奥比法拉女士会告诉你们。”陆玄心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杰森说：“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我还要去接其他人。”说完，他便离开了。陆玄心环顾着这个大厅，看到科学家们各自交流着意见，显然分成了几个团队。而她，则是这个大厅里唯一的独行侠。

正当她准备找个地方休息时，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喊她的名字：“陆玄心！”她转过头去，惊讶地看到威腾教授走了过来。陆玄心连忙打了个招呼，但心中却有些忐忑不安。毕竟，威腾教授曾经想招她做博士生，但最终没有成功。这种复杂的情绪让她对威腾教授的到来感到有些不自在。

当时，威腾教授带着几位学生走到了陆玄心的面前。他打量了陆玄心一眼，似乎对她的身份感到好奇。

“你不是马尔科教授的博士生吗？我记得，马尔科教授是核子中心的研究员，但他并不专注于泛函分析，更别提兼修高能物理了。”威腾教授带着几分好奇和探究的神情问陆玄心。

陆玄心被威腾教授这么一问，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尴尬。但她知道，既然话已经问到了，就不得不回答。

她稍微迟疑了一下，看着威腾教授说：“我其实是来欧洲领取拉马努金奖的，之后受到了拉比法奥女士的邀请，成为了欧洲核子中心的研究员。”

“哦？”

听到陆玄心的回答，威腾教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他上下打量了陆玄心几眼，仿佛在重新评估她的能力和背景。

“看来他们对你的才华非常看重啊！”威腾教授看着陆玄心，感叹地说道。

陆玄心微微一愣，有些不解地看着威腾教授。

“为什么这么说呢？威腾教授？”她好奇地问道。

威腾教授微笑着看着陆玄心，解释道：“一般来说，你这么年轻就能受邀成为欧洲核子中心的研究员，确实非常难得。但我猜，奥比法拉女士邀请你，一定是因为你在泛函分析这个领域有着非凡的天赋和造诣。”

“或许是吧。”陆玄心点了点头，接受了威腾教授的评价。

“很好！继续努力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威腾教授微笑着说完，转身离开了。

陆玄心看着威腾教授的背影，心中微微叹息。她之所以没有选择成为威腾教授的学生，主要是因为她对弦理论并不太看好。

这个理论虽然深奥，但验证起来却非常困难。而且，虽然威腾教授在数学领域有着深厚的造诣，但比起马尔科教授来，他在纯数学方面的成就还是稍逊一筹。想到这里，陆玄心轻轻叹了口气，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奥比法拉夫人走进了宽敞的大厅。她一出现，立刻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她优雅地站定，微笑着向大家打招呼：“各位教授、研究员们，我是奥比法拉。”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位气质出众的女士身上。奥比法拉夫人继续微笑着说：“再过半个小时，强子对撞机就要启动了。这一天，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发现新物理学的绝佳机会。关于这次科研任务的数据分配，我已经通过邮件通知了大家，请各位按照各自的职责进行处理，完成后我们再一起汇总。”

她的话让在场的研究员们都点头表示赞同。接着，奥比法拉夫人缓步走到了陆玄心面前，微笑着问道：“陆玄心女士，你愿意加入我的团队吗？上次我亲自拜访你，是因为我的团队原本有一位泛函分析数学家，但由于某些原因，他暂时无法与我们合作。而你又正好在欧洲，所以我特地来邀请你。”

陆玄心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位欧洲核子中心的主管会亲自来邀请自己。虽然她是物理学家，但数学并不是她的专长。不过，她知道粒子对撞机的数据都会汇集在dalitz图上，要想从对撞机中获得有用的信息，就必须先解读dalitz图。因此，在来日内瓦之前，她特意查阅了相关的资料，阅读了dalitz图的相关论文。

“没问题，我对强子对撞机也很感兴趣，这次能有机会参与，我非常高兴。”陆玄心微笑着回应奥比法拉夫人。

“太好了！”奥比法拉夫人听到她的回答，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突然，陆玄心好奇地问道：“奥比法拉夫人，我能去机房看看吗？”

奥比法拉夫人听到这个请求，稍微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迟疑，然后回答说：“强子对撞机是由超级计算机控制的，程序已经设定好了。我们去机房看的话，只能看到那些超级计算机而已。”

“正是，我就是想看看那些超级计算机。”陆玄心笑着解释道，“我一直听说超级计算机的名头，但还从来没见过呢。”

“可以，我带你去看吧。”奥比法拉夫人点了点头。

于是，奥比法拉夫人带着陆玄心走出了大厅，向机房的方向走去。在她们身后，留下了一众羡慕和好奇的目光。

陆玄心走出大厅，环顾四周，这里虽然房子密集，但其他地方却显得有些荒芜，没有什么新的建筑痕迹。她的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仿佛在探索着这片神秘的土地。

奥比法拉察觉到了她的好奇，微笑着对陆玄心说：“这里就是欧洲核子中心，因为地下有一个强大的强子对撞机，所以名声在外。外面有很多传闻，说粒子对撞可能会产生黑洞，吞噬一切生物。还有人担心这里的辐射太强，不适合人类居住，所以周围几十公里内都很少有居民。”

陆玄心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虽然从物理学的角度来说，强子对撞机确实会有微弱的辐射，但只要不是直接照射，对人体是没有伤害的。而关于黑洞的传闻，她也觉得多半是谣言。但她也能理解周围居民选择迁移的原因。这样一个巨大的机器藏在地下，又与核能有关，即使知道它无害，但谁也不愿意住在这里。

想到这里，奥比法拉带着陆玄心和几个助手走进了一个巨大的房间。几名欧盟士兵荷枪实弹地站在那里，一见到奥比法拉就恭敬地敬礼。他们穿过长长的走廊，看到一群穿着白大褂的科学家匆匆地走来走去，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陆玄心好奇地观察着这一切。

不一会儿，奥比法拉带着陆玄心进入了一个宽敞的房间。一进入房间，她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一排排的主机整齐地排列着，蓝色的灯光闪烁不停，发出嗡嗡的声音，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柜子。奥比法拉对陆玄心说：“这些是小型的超级计算机，专门用来处理强子计算机产生的部分数据，然后再按照预设的程序将数据分发到其他地方进行汇总。”

陆玄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奥比法拉又接着说：“好了，实验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需要在这里等待数据。到时候还需要你帮忙解读这些数据。”

陆玄心爽快地答应了。她再次环顾这个机房，心中不禁感叹：“这已经是小型的计算机了，那大型的、超大型的又会是什么样子呢？真是像科幻电影里的场景一样！”说完，她跟着奥比法拉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除了陆玄心之外，奥比法拉的团队里还有两个小伙子，他们都是数据助理。这四个人组成了一个小组，一起工作。

“很快，我们就要开始处理b3区的数据了。到时候，那个区域的所有数据都会直接传到我们的电脑上，我们需要一起分析这些数据。陆玄心，你主要负责计算，最后再把结果汇总一下。如果你对物理部分不太明白，博尔赫斯会帮你的。”拉比法奥对陆玄心说。

“这次我们负责的b3分区，是2.5GeV到2.6GeV的能量范围。我们的目标，就是在这个范围内找到暗物质存在的证据！”拉比法奥又告诉陆玄心。

陆玄心听到这话，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问：“我们四个人，就只能处理这么小的能量范围吗？这次碰撞产生的能量范围那么广，分区那么多，其他的科学家······”

“他们当然也在做自己的工作，但我们的任务也很重要。”拉比法奥微笑着对陆玄心说。

“我们的沟通主要是在网上进行的。不仅仅是这里的科学家，全球很多实验室，还有与欧洲核子中心合作的伙伴，都会同时收到这些数据，一起参与这项研究。”

听了拉比法拉的话，陆玄心这才恍然大悟。

“数据已经传过来了，我们可以开始处理了！”说完，陆玄心看到旁边的电脑屏幕上，数据像潮水一样涌来，都是粒子对撞的结果，乱七八糟，毫无规律，看起来一点美感都没有。

陆玄心皱起眉头，频频向拉比法拉请教物理问题和有关高能物理的概念。拉比法拉都耐心地一一解答。

问题解决了之后，陆玄心开始处理这些乱糟糟的数据。按照拉比法拉的指示，她要在这些数据中，寻找暗能量的线索。

“现在，我们每个人都开始处理自己的数据吧。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博尔赫斯，你和陆玄心一个房间，帮她一起处理数据。”拉比法拉对博尔赫斯说。

“好的，教授！”博尔赫斯恭敬地回答。

任务分配完毕之后，接下来的几天里，陆玄心都专心致志地处理数据。这项工作非常辛苦，比其他任何事情都要难。数据混乱不堪，特征峰难以捉摸，陆玄心感到有些无从下手。

与具体的数学问题不同，这些数据需要全部处理，无论它们看起来是否重要，甚至有时候连它们代表什么都不知道。

谁也不敢说，这些特征峰中是否隐藏着新粒子、反物质、暗物质或其他有趣的东西。

简单来说，强子对撞机产生的数据就像是在大海里捞针一样，没有人知道对撞的结果会是什么，唯一能控制的，就是对撞的能量。

然而，尽管在处理、梳理数据的过程中，陆玄心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但幸运的是，数据即将处理完毕。

看到前面的数据都已经整理得井井有条，陆玄心轻轻松了一口气，她是个细心且严谨的女孩，对于数据的精确性有着极高的要求。

“事情办完了，我们走吧！”陆玄心转头对博尔赫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