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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军令如山(46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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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他们不怕赴死,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数百精良的铁骑若是在今日毁于一旦,对本就愈显式微的鲤国而言将会有如何影响——

鲤国已经不起大动干戈。

少一分力量,便更少一分胜算。

离震玉只怪自己太过弱小,纵使领兵驰援而来,也无力扭转些许战局。

现实总比他幻想的要骨感太多。

这鲤蛮两国间的战事,早已不再像曾经一般,只是两国军力的交锋。

而是两方‘仙人’之间的较量。

如果没有薛国师在,没有眼下这位假冒薛国师名义的少年人在,眼前的蛮人便丝毫不会忌惮他们,给予他们交换的权利。

他们这驰援而来的鲤国铁骑,或许在下一刻便该沦落至蛮国蛊虫的腹中食粮。

仙凡之间天差地别的鸿沟,只在无时无刻浇灭着离震玉的一腔热血。

因为在那仙人面前,少许凡人的力量似乎已无足轻重。

他只能忍受着这次失败,听从义父的命令,带着一众将士们屈辱地踏入那火海的边界。

而江河便眼睁睁看着那一队人马踏进火海正中的隘口,当回过头,再度看向顾海之时,说不出内心究竟是何滋味。

这场战役所牵扯到的影响实在过甚,那自锦京城奔赴至剑门关的援军都尚未赶到,江河根本没有十足的把握去作赌。

而对方似是也休养生息,整顿军旅,等待决一死战的时机,不愿在今日过多纠缠。

这才造就了如今这看似平和的局面。

今次的交锋,鲤国算不得完全失败。

哪怕没能救回顾海,至少也救下了十几位鲤国的将士,待将他们带回剑门关后,只待运作一番,想必也能提升一些残兵败将的士气——

面对蛮军、蛊虫,多年以来他们以很少能占到便宜,这是当下的鲤军所需要的消息。

但他们真正的目标,镇守边关的顾统领,却是以自己作为代价换回了这一切。

待队尾的鲤军彻底踏入火海的隘口之中时,那空暇的隘口便像是自行闭合了一般,重又连起一道汹涌的火墙,让那围聚在隘口的蛮兵不敢轻易接近。

江河平息着自己内心的烦躁,只在心底做出了一个决定——

但虫蛮却率先以沙哑的嗓音朗声道:

“这世道皆传,鲤国地处方寸,却是礼仪之邦,向来信守承诺,慷慨大方。薛国师如今止步于此,莫不是打算毁约不是?”

江河的动作一滞。

他的所思所想,的确被对方猜了个正着。

江河自认没那么高尚的原则,哪怕蛮国信守承诺,先行让这鲤国的铁骑折返回去,江河也不愿就此把顾海一个人留在蛮营之中。

不过就是背信弃义而已。

对一帮侵略疆土的蛮夷,何必抱有多么崇高的理念。

能达成自己的目标不就行了。

故而他默不作声,便要冲至巍然不动的顾海身边,打算将他就此带走。

虫蛮似是留有备用方案,当意识到江河的做法之后,却并不慌张,只是冷笑一声:

“看来,国师还是高看你了。”

一众蛮人便要就此出手,把江河拿下。

但就在冲突一触即发之间,顾海却忽然道:

“薛国师,不必如此。”

江河那就要抓住顾海臂膀的手,也因此忽而一顿。

“我只不过是一介武夫,不必受你们如此重视。”

“顾将军,你可能并不清楚,你在他们心中的位置。”

“我很清楚。”

顾海拍了拍江河那搭在自己肩膀的手掌,江河只觉他那粗糙的双手覆在自己的手背之上,温热而又有力,

“也正因我很清楚,所以才明白,少我一个顾海根本无关痛痒。

我知道这些蛮人为什么要强留我。我一介凡人之躯,根本不足为惧,全身上下唯一值得他们在意的,也只有我这统领的身份。

他们只以为抓住了我,便等于抓住了我大鲤的军心、命脉,便可以用作威胁的筹码。

但他们错了——

破阵军,是大鲤的破阵军,不是我顾海一个人的破阵军。

没了我顾海,他们依然是镇守边关的将士。

用我顾海一人性命,换我大鲤数百铁骑,值!”

江河并未作出太多的评价,只道:

“顾将军,你且相信我,我们不必管什么道义,我定能将你救出去。”

“不。”

顾海摇了摇头,

“我一定要留下来。”

“为何?”

江河不理解顾海的执着。

“兵对兵,将对将。在这些蛊虫面前,凡人的力量已经无足轻重——你们修行者的灵气,不该浪费在我一介凡人的身上。”

“……”

江河第一次语塞了。

他承认自己有些失去理智,想要不顾大局,率先掀开手中的底牌。

但之后呢?

薛正阳道心受损,年事已高,他那滞涩的灵气,已然经受不起太大的消耗。

自己只在这里浪费了灵气,带回了国公,那之后面对那成群的蛊虫,又当如何?

他们凭什么,来敌过蛮国的修行者们……

江河看向顾海无畏的面庞,霎时间明白了。

眼前这个男人,是一个真正为国家考虑的战士!

为了背后的国家,为了肩上的责任,他甘愿抛却一切私欲。

他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胜利!

那远方的虫蛮并不着急,却似乎也不想在此与江河浪费时间,只道:

“薛国师。我们国师已经吩咐过了,看在你还算与他平起平坐的份上,只要你现在就此离开,今夜我们便可以不为难你。

鲤蛮之间的结果,也便待下次见面之时,再作分晓。

但倘若你执意毁约,要面对的,也便不仅仅是你所看到的我们了。”

江河微微眯起了眼:

“这般威胁,对我可起不到什么震慑的作用。”

“我知道。但你也不想在如今这般虚弱的时刻,未作准备便与我们殊死一战吧——

明明有更稳妥的方法在等着你,你当真要如此盲目么?”

“……”

纵使江河如何思索,却也不得不承认,暂且退避决计是眼下最为稳妥的解决方法。

再行打下去,就算他能够带顾海逃离,也必然是掏净家底。

而那意识所带来的侵蚀,尚还在时时影响着他……

于情,他不希望在顾青山赶到剑门关之际,担心被蛮贼俘虏的金国公。

于理,他又势必该选择一个顾全大局的方法——而这亦是顾海心之所向。

这一次,江河没有再如他想象的一般果断。

而那虫蛮似是察觉到江河尚在犹豫,也便立时抬起了自己的手臂——

一旦江河出手,他便可立即下令,与江河拼个你死我活。

可就在这时,江河却从虫蛮抬起的手臂之中,察觉出了些许端倪——

他忽然发现,那虫蛮的轻抬的右手之上,好似有一道若有似无的细线。

而那条细线,又好似牵连着遥远之外的蛮营。

却见那蛮营之中,代表着国师的那团灵气,竟是在几个呼吸间变得虚弱。

而眼前虫蛮的灵气,虽不明显,却也正在时时提升。

江河心底多有困惑,但在犹豫之间,却是想到了又一个可能!

该不会——

他呼吸一滞,好似寻到了,那制胜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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