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个没有芯片的少年（1/2）
“嘟”
“嘟”
1条狭长的过道中，两侧的墙漆在长期氧化过后，有着大片脱落的地带。橘黄色的灯光充斥在每1处空间角落，空气里飘荡着1些细小颗粒物。
少年沈然坐在靠尾的1个座位上，双手里像是握着十字架1样握着1个手机，回应的却只有盲音。
哒哒
像是秒针滴答的声音。
在自己的左手边，1个大概4十岁的壮汉，右脚仿佛打字机1样抖动。
对方穿着1件深黑色的夹克，夹克下是魁梧的身材轮廓，站起来的话身高应该会有1米9。
其右袖口下露出1个金属手掌，精妙的机械构造，1条条电子元线就像是虬结的钢铁肌肉。
“2型号的手掌，东正出厂的第3代民用产品，由碳纤维和陶瓷高聚物材料制成，普通模式下的握力就在300kg以上。”
沈然用眼角余光瞥那个金属右手，感觉有些不安。
尽管这玩意儿是东正科技最初设计给重体力活工人的。
但他毫不怀疑，300kg的恐怖握力，对方可以像是捏豆腐1样，握碎掉自己全身的每1处骨骼。
除了这个穿着夹克的男人以外，这条走道中大部分都是诸如此类的人。
他们身上全都有着机械义体，有的还有层仿生表皮，而有的则是金属外壳直接裸露在外。部分还有损坏，泛着焦黑，像是才刚刚战斗完。
冰冷的机械钢铁与凶狠暴戾的野性混合在1起
这些家伙应该是地下城的帮派份子，他们散发着很典型的如草原上的鬣狗1样的气息。
1个普通少年混在这样1群不法分子当中，沈然唯1能做的就是克制住自己不流露出任何异样。
正在这时，走道前方的门打开。
1个类似蜘蛛的机械生物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共有8条外骨骼脚，44方方的箱子作为躯壳，裸露在外的1些电线像是血管，并没有被隐藏在金属外壳之下，而是复杂地连接着各处。
箱子上方竖起1块显示器，里面有1个饱经风霜的西方老人的形象。
沈然错愕。
“老东西，你不该来这里浪费政府仅有的良心。你该去找个医生老实维修你的义体，你看你身上的那些电线都暴露在外了。”
坐在沈然左手边的那个男人忽然开口。
显示器里，那个老人赔笑似的应了下，然后“喀嚓喀嚓”地移动着8条脚离开了。
“这家伙还是1个人？”
有人好奇地问道。
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说道，“1个可怜老头，我的邻居，被人叫作老约翰。几年前为了筹钱给他的孩子治病，卖掉了自己的脊椎，又签了耀日集团的合约，自愿把自己改造成这副鬼样子，以此来为那些公司狗完成1些危险作业。”
沈然默默地看着那个老人的离开。
在这个人体与机械相结合的时代，这样的人和事在火城并不算罕见。
但每每见到的时候，自己还是会觉得很离奇。
“那个老家伙的孩子呢？治好了没？”
走道中的帮派成员们仍在有1句，没1句地闲聊，
“怎么可能。是基因缺陷所造成的病，想靠政府的廉价医疗设施就治好？那就是个骗钱的无底洞。”
“真惨，那他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谁知道呢？”
1个小插曲过后。
这条走道重新安静了下来。
哒哒
只有黑色夹克男人的抖腿声。
坐在对方旁边的沈然感觉自己像是1个石雕，坐姿比平日里课堂上还要端正。
自己或许该换个时间，不该在今天来这里的，要不然也不会撞见这样1群危险的帮派份子。
不久后有人开始暴力敲门，用愤怒的吼声催促房间里的人赶快点。
好在，最坏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火星时间下午5点，火城政府服务大楼。
走道尽头的房间打开，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走道里等待多时的帮派成员立马簇拥了上去。
“稍微好了点。”
男人取出1副折叠墨镜，打开后带上，“不过，那个咨询师劝我适当地减少义体，还想让我换掉芯片，说这样下去会加重自我认知的混乱。”
闻言，另1个光头大汉眉头紧拧，眉间像是藏着1条名为忧虑的峡谷。
“老大交代说，火城最近会有大变化。并且昨天还刚到了1批高档货，大哥你。”光头大汉犹豫。
“走了。”
男人打断，随后冷酷地带着1行人离开。
这群家伙可算是离开了
座位上，沈然松了口气，随后又心中好奇。
他留意到了刚才对话中的几个关键词，火城最近要发生什么大事吗？
“第1百07号，沈然。”
正在这时，走道中响起了新1轮的喊声。
沈然立即在脑海里梳理了遍等下进去后要说的关于自己的问题。
起身的时候，他又看了眼手机。
屏幕漆黑光滑的像是1面镜子，只倒映着1个少年失望的脸庞。
推开房门，进屋。
屋内同样是简陋的布置，墙壁里弥漫出1种老旧、沉闷的气息。
1个大约4十来岁的中年大妈坐在1张破了皮的沙发上，手里正转动着1根电子笔。
沈然将3个小时前就填好的1份档案递给对方。
大妈把档案上的信息念了出来，“姓名沈然，2312年在高新区圣德医院出生，如今十5岁，目前就读于高新第8中学，初3学生。父母离异，父亲又因为酗酒而死，现在是由你2叔抚养”
“不算是孤儿，有抚养人？”
蓦地，大妈看向沈然。
那眼神似乎是在说既然还有大人，又为什么要来这里浪费自己的时间？
沈然抿了抿嘴唇，点头，“嗯。我现在是在我2叔家里。”
“行吧，欢迎来到火城的社会福利机构，我是心理咨询师张花，毕业于祝融大学，本科主修的是社会学。每个人每周有5十分钟的免费咨询时间”
1边说着重复的开场白，张花1边摁下茶几上的计时器，
“说吧，你今天来这里的目地是什么，我有什么可以帮你解决的？”
这个房间唯1的优点应该就是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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