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 陈牧的道（2/2）

自陈牧从微末中崛起，与她同行以来，这世间就再无一人能比她更了解陈牧，即使陈牧并未多说什么，但她从陈牧的举止中，仍然判断出，陈牧忽然将她们都带来始源星辰，又建造了一座天尊殿，镇压一方，或许是有什么大事要去做。

只是如今的陈牧，已然屹立于寰宇之巅，成为无上尊者，甚至能够渡过上百次寰宇寂灭，自身本我也不会沉没于本源长河之中，他又有什么严肃的事情要做呢

“嗯。”

陈牧看向许红玉，冲着她微微点头，并未隐瞒，道：“我观摩寰宇开辟，福临心至，忽的有了一丝想法，我要去印证我心中这一丝想法。”

许红玉听罢陈牧的话，没有询问陈牧的想法是什么，只目光纯澈的道：

“是不是会有什么危险”

“……会。”

陈牧短暂停顿后，轻轻回应。

天地万物，道法自然，在他的认知之中，或者说他所明悟的超脱之路，便是寻求自然，自然而然，无为而无不为，只是这种自然并非心中明白就能证出。

趁着如今寰宇正在不断演变之际，他要去印证自身的道路，这条路便是主动融入本源大道之中，身化大道本源，跟随这片苍茫寰宇一同演化，从根源的演化上体悟大道至理。

这么去做自然有风险。

对于大道尊者们来说，他们近乎于不死不灭，唯一会损伤他们的，就是寰宇寂灭所带来的的大道冲击，会让他们承受大道的侵蚀，从而使得他们的本我意志逐渐损失。

对于如今已经登临无上之位的陈牧来说，倘若正常的经历寰宇生灭，即使历经上百次寰宇寂灭，他仍然能驻留于世，远远超越了寻常尊者。

但，

若是他选择主动融入大道，依托于本源长河，化作寰宇演变的一部分，那无疑会加速本源大道对他的意志的侵蚀。

原本能够在寰宇生灭中，驻留上百次轮回而不灭，或许依托于寰宇演变，就会使得他的本我意志被迅速侵蚀消磨，甚至有可能锐减到只能驻留数个生灭轮回！

倘若是曾经的陈牧，他不会这样去做，不会选择任何有风险的道路。

可如今的他，已然是一尊无上尊者，修为实力通天彻地，放眼苍茫寰宇再无对手，再无威胁，他的目光更是已然拔高到寰宇之上，投向最终的超脱。

主动融入大道，依托大道，自然而然，这正是他对于超脱之路的体悟，也是他印证自身的一条道路，他在冥冥之中，有所觉悟，认为这就是最正确的道路。

然而超脱之境终究是不可窥探的，他所明悟的道路，未必就真正正确，即使有系统面板的明确指引，但对于尚未超脱的生灵来说，仍然可能在理解方面产生偏差，而一旦产生偏差，一切就可能无法挽回，他也许会为此损失许多的岁月。

可陈牧依然还是决定了。

他选择相信系统面板的指引，相信自身的体悟，相信他从微末崛起至今，毕生修行所得的感悟，所凝结出的成果，他要去印证自身的理念，证出自身的道途！

“放心吧。”

陈牧看着许红玉眼眸中露出的一丝担忧，轻声宽慰道：“虽有凶险，但不至身陨，倘有错误，也不过损失一些岁月罢了。”

到了这一步，在超脱面前，是必须要做出选择的，要么如他一般，去身融大道，印证自身道途，要么就如元始殿主一样，去慢慢参悟，去理解最终的奥妙。

这一切，只可选其一。

如元始殿主一般，到了如今的程度，他即使知晓陈牧的理念，也认为陈牧的道路是对的，他也无法再去尝试了，因为他已经经历了太过漫长的岁月，本我意志已经收到了极深的侵蚀，这种时候去抛弃自己曾经的道途理念，再去走其他的路，不可能成功。

主动融入大道，那就等于是主动化道，不会有机会。

陈牧冥冥之中也有种感觉，属于他的机会，也不会一直摆在他的面前，他也需要尽快去做出选择，最多一两次寰宇轮回之内，否则之后的超脱希望也会越来越渺茫。

“既然夫君已有决断，那便去做吧。”

许红玉看着陈牧，目光清澈，旁无任何杂念。

她从来不会反对陈牧的理念，因为陈牧从微末之中走来，一步步崛起，历经无数艰险，每一次都成功渡过，她比任何人都要信任陈牧，她相信陈牧所作出的选择，所走出的道路，必然都是那条正确的通天大道。

“嗯。”

陈牧轻轻点头。

他来到这个世间，孤身一人，最初走入他心中的是陈玥，被他认可为家人，后来是许红玉，宁荷……一位位走近他身畔的人，让他有了能够诉说的人。

而许红玉也一直都陪伴在侧，随时倾听他的诉说，支持他的一切决断。

“我走了。”

陈牧留下最后一句话，身影悄然消失不见。

……

九天之上。

本源长河的尽头。

一艘宏伟壮观的巨舟漂浮在本源长河之上，正是元始殿主的永恒之舟。

悄无声息间，陈牧的身影出现在本源长河之中，他沿着河水逆流而上，来到那艘永恒之舟的近前，负手屹立，仰观这一艘恢弘伟岸的浑源至宝巨舟。

“元始道友。”

陈牧短暂观察后，主动开口。

嗡！

就在陈牧话音落下之后，整艘永恒之舟立刻绽放出亿万道光芒，那无尽璀璨的金光形成一条通天大道，一路从舟体上蔓延而来，垂落至陈牧的脚下。

“陈道友，请。”

元始殿主的身影出现在永恒之舟上，面带笑意的看向陈牧，向着陈牧邀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