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影响发酵(2/2)
只是略作思索,黑熊对楼船上待命的控帆水手下命,也有熟练水手配合扳动船舵,控船缓缓向瓠子河驶去。
面对徐干的忧郁,孔融毫不见怪,徐干的性格就是这样,患得患失的,不是很飒踏。
司空曹操严格禁酒令下,除了祭祀公务用酒外,也就三个人敢公然聚饮。
他靠近抬手召出一粒红艳艳的神莓,左手捏甄宓两颊,昏睡中的甄宓薄唇张开,他将神莓放入口中才松开左手。
雀室上,也有水手双手各持火把对着后面船队打信号。
仿佛重新抓住了生命的脉络。
船队去荆州,要么走中原水系经淮水入长江,要么出黄河走近海航线也入长江。
可能是二级金甲道兵吕布带给了黑熊信心,也可能是出于对大海、台风的恐惧。
夜里吹刮轻微北风,又是顺流而下,船队航速稳定,如道仆小跑。
“原本我不算有名,劫持二袁勒索黑光铠、骏马后,曹操不会小觑。若走中原水系,沿途郡县为图马、铠,绝不会轻易放我过境。”
这支被安置的黄巾军规模已不足百万男女,改为军屯后,丁壮轮番服役,是曹操中军主力,反倒不用受错役之苦。
蔡邕的孙子已经到了启蒙的岁数,孔融有信心做好这件事情。
瓠子河口两岸的堤坝过于高大厚实,隐约能见瓠子河口有大片滩涂淤积。
任何一个短板,都会成为船队覆灭的引子。
这艘楼船依赖风帆动力,划桨位左右各八,没有尾橹;有三条桅杆,位于雀室附近的桅杆可以用船帆控制航向。
那个白鹅贼来抢时,或者跟着一起被劫走,都是机缘。
孔融见惯了生死,已不在乎什么名誉、官位,他更想见识世界的另一面。
只要这位虎贲士在面前,孔融喝酒的时候就有一种在蔡邕当面喝酒的舒畅感。
一同饮酒的除了这位虎贲士,还有北海徐干。
孔融以鱼汤涮菜,不时端起温热好的黄酒仰头饮下。
在这个曹操大军云集陈留的时间里,驻守地方的士兵实属三流。
宣良从射击口观望岸边:“瓠子河西边是曹操所设离狐郡,离狐太守李典麾下部曲三千余,器械精良装备齐整,他家又盘踞巨野泽不缺舟船水手,若是相遇,实难善了。”
而他对面是一位年近四旬的虎贲士,因相貌酷似蔡邕,有着明显的大额头,很受孔融喜爱。
瓠子河两岸纵然有城邑,也多沦为废墟。
关键是蔡贞姬,把这位故人之女养在身边。
在丢失北海、青州基业,沦落到许都当个虚职公卿以来,孔融已经很久没这么畅怀了。
为了取得更详细的情报,司空府已传令扬州刺史部,命令深入调查。
孔融酒酣,对徐干说:“昔年桓帝时有黄星见于楚、宋之分野,辽东殷馗善天文,占卜言此后五十年当有真人起于梁、沛之间,其锋不可当。至如今,已有五十年了呀。”
徐干这个有才的北海人,对孔融来说也不是外人。
这说明入春以来黄河中游、上游降水不足,此前冬雪消融才使得水量丰沛。
还未到子夜,瓠子河口轮廓就出现在黑熊视野内。
“不必担心,我们乘夜行船,曹军反应不及。就是曹仁、张绣这两支骑军,我不上岸,又能奈我何?”
“若走海路,沿途补给不便,马匹草料也难囤积,更不利于招募人手。”
“前番公子舟船横行中原,世人已知公子威名,多以为是曹公无备;今挟劫二袁之名再走中原,天下之人谁敢小觑?以曹公之自负,也难预料公子敢走淮泗。”
目光搜寻沿河两岸的建筑物废墟、树林之类作为参照物,反复计算几次,算出相距不足堪堪四十汉里,这才滑下桅杆。
惹这种人惦记,遭遇报复时很难抵挡。
正是这支以凶残称著的黄巾军,才让错役制度顺利推行,将各郡男女绑架。
挖坟这种事情没什么好诟病的,为了补充军资,袁绍也挖,董卓吕布也挖。
“再者,公子能昼夜行船,中原之人听闻河北变故时,公子早已至淮南矣。”
孔融端杯自饮斜视徐干,理直气壮:“怎会记恨?我好吃好喝供养着,他不得给一份聘礼?”
刘晔说罢返回舱内休息,三牙战舰自下而上有底舱、桨舱、甲板上有一层木楼、二层木楼,二层木楼之上是指挥雀室。
春洪过去后,降雨不足,所以水深下降。
至于蔡贞姬姑侄吃掉的桃子、李子,留下的桃核、李子核也都送到了陈留大营。
孔融听闻后去探望一番,与袁涣交流许多,这才离开扶乐,逆浪荡渠而上,要去看看故人之女。
一个是天子,一个是少府孔融,还有一个是曹孟德。
聚饮时,这位虎贲士只负责饮酒吃饭,只能被伺候,不能开口说话,也不能东张西望。
刘晔临入舱,就说:“公子,若要走淮泗,再行几十里就到了濮阳,濮阳有瓠子河口,顺之可到巨野泽。逆济水到泗水口,如此可走淮泗,经淝水、居巢湖,出巢水洞浦可到长江。”
此时,遥远的另一边。
说罢黑熊来到楼船正中主桅杆,顺着软梯爬到最高观望台,已能看到广阔的巨野泽,仿佛大海一样。
天色麻亮,睡了半夜的宣良出舱来到指挥雀室:“渠帅,这是到了瓠子河?”
在抵达淮水前,他都是顺流而行,顺风的时候一昼夜能行四百里水路,不顺风也能三百多里。
具体怎么走,黑熊心里也没个主意。
此前也没走过海路,近海多暗礁、暗流,对船队的综合素质要求高。
“这得了仙人衣钵的小子却憎恨曹孟德,这世道十分有趣呀。”
虽没见过,可孔融相信他的几个朋友不会拿这种事情骗他。
如果不是没活够,孔融真想直奔陈留大营,当面询问曹司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