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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我者死(主线行程+5%当前进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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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遥侧目,于天雷直接盯脸,两人都在等着罗漾继续说明。

罗漾却无法分神,面前的画作就像有着某种邪恶力量,将他牢牢吸引住,目光移不到别处,语言也暂时丧失。

但他的大脑却异常清醒,事实上当他第一眼看见这幅画,【天生艺术家】就在那些恬淡明媚的色彩里感到了一丝微妙的失衡,不知构图还是哪里出现了偏差,总之和预想中的并不完全一样。

站在《校园印象》面前,罗漾以为这就是全部了,不料【天生艺术家】开始汹涌而动,那感知更加深入,更加激烈,却是前所未有的矛盾。

脑子里出现了两种声音,一个对着画作说溢美之词,淡雅,迷人,光照在建筑上的虚幻感美得不可方物,一个对着画作吐咒骂之语,恶心的怪物,邪恶的黑暗,滚开!

色彩恬淡静美、氛围舒适惬意的《校园印象》,怎么都不可能与黑暗、怪物这些扯上关系,但罗漾心底那个没有【天生艺术家】头衔的最原始的自己,竟然想要同意这些词汇。

画布上的每一处线条,都似乎能勾起藏在人心底处最原始的恐惧,所有明亮色块都能通过视觉刺激到大脑最脆弱的神经,那些建筑上跳动的光影,越生动美丽,越鲜活恐怖。

罗漾开始感到呼吸困难,恍惚间他甚至产生出错觉,仿佛看见画中毓秀楼那一扇扇模糊的窗口后都藏着怪物,无数幽暗的不可名状的黑影蛰伏在画中,只等夜幕降临,倾巢而出!

烧仙草:我这才刚睡醒怎么就【心神不宁】了?

真是人间太岁神:因为在你没睡醒的时候,他们的中场休息就已经结束了。

烧仙草:现在什么情况?进行到哪儿了?

当前围观:4

王伦不想火并:我来了。

王伦不想火并:现在什么情况?进行到哪儿了?

真是人间太岁神:王伦,出去。

王伦不想火并:??

王伦不想火并:我犯啥错了吗?我才刚来啊……

Soke:你错在跟别人太默契。

烧仙草:等等,罗漾情况好像不太妙。

围观画面里,罗漾看似对着《校园印象》全神贯注,实际上身体紧绷,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捆住,根本挣脱不出。

真是人间太岁神:是他的那个成就,【天生艺术家】,对艺术感知太强了,是把双刃剑。

真是人间太岁神:《校园印象》是“核心主线物品”,肯定有问题。

王伦不想火并:危险了,成就给的能力要是一直把你往沟里带,很难靠自己挣脱出来。

“看见什么了。”围观画面里忽然出现方遥声音,像一道微凉的冷空气,将那个正在沉溺罗漾的艺术感知漩涡划破一道缺口。

罗漾猛然醒过来,转头看方遥,目光还有些失神,额头上都是汗。

于天雷愣愣的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三人的吊坠在此时一同投射——

主线行程:【化我者生,破我者进,似我者死】(+5%,当前进度55%)

盒子寄语:让我们来一起欣赏这幅美丽的画作吧。

与之前不同,这一次进度与寄语消失后,才缓缓出现影像——

狭长幽深的地下防空洞,裴正画室内,一块画板,一盆文竹,一只矮凳,一个自得其乐的男生。

他在画画,也在与自己的作品对话,明明是孤独创作者的自言自语,却透着蓬勃的活力与自由。

“老师总说,我们要有自己的风格,不能亦步亦趋地模仿他,化我者生,破我者进,似我者死,我都把他这句话倒背如流啦……”

“但是我最近忽然想通了,为什么和自己的老师像就一定是模仿呢,我们向老师学习,作品里没有一点老师的影子才奇怪,重要的是画里有自己的东西,对不对……”

“这就是破我者进!”

光影视角在侧面,只能看到画作边框,和男生侧脸。

“他在画的到底是不是《校园印象》啊,”于天雷急得要命,“不给看吗?”

像是听到了他这句话,光影画面的视角突然切换,刹那变成那幅作品的局部特写,笔刷正在涂抹着青青绿色。

罗漾飞快看向墙壁上的画作,再看光影里的局部特写,那正在一点点绘成的正是《校园印象》里毓秀楼下的灌木。

“我觉得你会是我最好的作品,真的……”

“裴老师也这么说……”

画作当然不会回应他,但这一点没影响张雅乐的快乐,他仿佛不是坐在逼仄的防空洞里,而是已经飞翔到了蔚蓝天空,俯瞰校园,将所见所感——每一栋建筑,每一丛灌木,春日枝头刚盛开的小花,吹拂而过的徐徐暖风——都化成色彩,铺洒在画布之上。

这根本不是曹世龙口中那个孤僻阴沉的男生,甚至不是莫莉说的“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世界里”。

罗漾仅仅望着特写光影里那一小片灌木,便感知到了最纯粹的美与生机,不需要【天生艺术家】,任何人,只要眼睛跟随着光影里的画笔,都能感觉到绘画者对校园生活的热爱,对所见一切的温柔,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封闭的,也许敏感,也许害羞,也许不擅长社交,但比谁都更渴望拥抱这个美丽世界。

“真奇怪,”光影消失,于天雷仍凝望半空久久不能回神,“我从头到尾只看到一片绿,可莫名就觉得那幅画一定很好看……”

“反正比这个好看,”他又看向眼前真正的《校园印象》,“我看这个感觉一点都不好,它俩真是同一幅画吗?”

“因为张雅乐画的时候还不知道后面会发生的事。”回答他的竟然是方遥。

于天雷意外。

罗漾却若有所思看向天鹅同学:“你想说什么?”

方遥说:“你不是也有判断了。”

是的。

罗漾不再绕圈子:“刚才主线更新之前,你问我从这幅画里看到了什么,实际情况是【天生艺术家】的感知非常分裂,一半是觉得画很好,一半是觉得这幅画藏着某种可怕的东西,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刚才看回忆里张雅乐画的那一小块,只有纯粹的美的享受,没有任何黑暗负面的感知。”

“那我就明白为什么这回主线推进先给提示再给回忆了,”于天雷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寄语里说让我们一起欣赏这幅美丽画作,指的是回忆里那幅,不是现在这幅……”

“两张是同一幅,”方遥说,“但同一幅《校园印象》,前后感知差别巨大。”

“因为那时候的张雅乐还不知道后面会发生的事。”罗漾心里难过,为光影里那么单纯快乐的画者。

方遥没什么情绪,只说事实:“画作被偷,张雅乐自杀,画也蒙上一层阴森感。”

罗漾:“你想说是张雅乐的怨念附在了画上?”

“怨念的意识能量很强,可以轻易影响人的感官或精神状态,”方遥扫了一眼罗漾额头残留的汗珠,“就像你刚刚那样。”

罗漾微愣,方遥知道自己刚才看画的时候精神状态不对,他那句“看出什么了”是故意的。

“那个,二位,我能插一句吗,”于天雷听半天了,“一幅画,怎么就聊着聊着变成了……怨灵?”

罗漾:“裴正的发疯,应该就与这幅画有关。”

于天雷:“‘应该’就是还不能百分百确定,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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