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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4(你愿意给我生一个小怪物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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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瑜发现,自从她提到了“过去的事情”,陈侧柏的神色就冷了下去。

不是故意冷淡她,而是一种应激式的、连当事人都毫无察觉的冷漠。

若不是她观察他已成习惯,甚至无法发现他的神色有了变化。

这个问题在视频里说不清,秋瑜决定回家再问他。

视频挂断后,秋瑜发了一会儿呆,点亮平板,发现还停留在之前的界面。

她蹙眉犹豫片刻,点进那个视频的主页,搜索关键词“陈侧柏”,按照视频发布顺序看了起来。

这些视频,明显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有的视频措辞极端激烈,将陈侧柏塑造成底层人民的叛徒,称他对资本家极尽献媚;

有的视频,则理性猜测他的身世,试图构建出他成为顶级科学家的经历。

后者的可信度比前者要高一些,他们会把引用的资料、书籍和采访视频一一标注出来。

秋瑜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看完了所有与陈侧柏有关的视频。

她发现,无论这些视频如何还原陈侧柏的经历,有一个时间点的经历,始终是空白的。

那就是陈侧柏7岁到14岁的经历。

互联网时代,任何人的行为都有迹可循。

监控录像、电子档案、网络浏览记录、聊天记录、充值记录、消费账单……每一样,都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活过的证据。

那段时间,陈侧柏却什么也没有留下。

如果不是他七岁的时候,就有了反追踪的意识,那就是公司有意抹掉了这些记录。

这种有争议的问题,她不喜欢自己胡乱揣测,更喜欢直接向当事人求证。

就在这时,她背脊突然蹿起一股颤栗的寒意。

秋瑜顿时汗毛倒竖,猛地回头。什么也没有看到。

她思考事情太过专注,居然忘了注意这一点。

秋瑜心脏怦怦狂跳,见下班时间快到了,立刻给陈侧柏打了个电话。

陈侧柏可能在忙,隔了十多秒钟,才接起:“喂。”

他似乎是用平板接的电话,声音离得有些远,音质如昏朦月色之下的雪山,模糊、清冷、凛冽。

秋瑜小声问道:“可以来接我下班吗?”

秋瑜露出一个甜美笑容,刚要对他撒娇道谢,就被陈侧柏挂断了电话。

秋瑜没有多想,以为是路况紧张,他没空跟她说话。

她收拾东西,带着上司给的闪存芯片,去地下停车场等他。

她刚到地下停车场,就看到了陈侧柏。

他抱着手臂,倚靠在驾驶座的车门上,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直直地朝她望来。

即使已经与他对视过无数次,突然与他视线相撞,秋瑜还是会莫名心慌。

说来也奇怪,地下停车场那么多车,因为是商务中心,每一辆车都大同小异——这也是她讨厌在地下停车的原因,非常容易在茫茫车海中迷路。

简直像食草动物远远嗅到了掠食者的气息一般。

……跟之前,她出于生物的本能,认为窥视者的目光是直接落在她身上时一模一样。

如果他想要看她,大可以直说,他们可以24小时都连着视频。

这么想着,秋瑜把这一错觉抛到脑后,小跑过去,扑进他的怀里。

她搂住陈侧柏的脖颈,把脸埋进他冰冷的颈侧,用力吸了一口他清寒的气息,咕噜着抱怨说: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那个人今天没有偷-窥我呢,结果快下班的时候,突然感到了他的视线……”

就在这时,她忽然想到,要是窥视者不是用目光在看她,而是用电子设备在窥视她,是否会把她看陈侧柏“黑料”的画面录下来,做成视频发到网上去颠倒黑白?

秋瑜并非真的不谙世事,她只是习惯了任何事都有人帮她兜底,所以从未真正地了解过眼前的世界。

她听说过公司的黑幕,也听说过社交平台利用大数据引导人们互相攻击谩骂。

可那些事,对她来说,就像是一盏灯之下的阴影一般。

看不到“灯下黑”,是人的本性。

从某种程度上,她的天真潜隐着某种残忍的特质,让人想到灵活而矫健的野猫,一脸纯洁无邪地咬断猎物的咽喉。

但此刻,灯盏之下的阴影切实威胁到了她。

如果窥视者将视频发布到网上,只需要加上几句具有煽动性的文字,就能让广大网民对陈侧柏群起而攻之。

只有不看那些视频,直接向他求证,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杜绝这类事情的发生。

秋瑜想了想,仰头望向陈侧柏:“……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陈侧柏镜片微闪,朝副驾驶座扬了扬下巴:“进去说。”

秋瑜点头,朝车子另一侧走去。

陈侧柏没有立即打开驾驶座的门,而是拿出烟盒,抖出一支烟,眉目冷戾地衔住,靠在车身上,滑燃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

整个下午的时间,他一心三用,一边指导研究员的实验,一边精准地记录下每一项实验的数据,一边跟随秋瑜的视线,看完了那些视频。

竟从头到尾都没有出错。

秋瑜是一个藏不住心事的人,肯定会向他坦白,她今天都看了些什么,然后问他,为什么7岁到14岁的经历是空白的。

为什么是空白的。

因为,那时候的他,根本称不上“人”。

基因是有上限的,超过上限的基因改造,会使基因组尽数断裂。

所以,公司寻找的“试验品”,智商都在180左右徘徊,只有这样才能承受住智力层面的基因改造。

但进行到最后一步时,还是失败了。

所有试验品的基因组都无法承受突破上限的改造,基因链尽数断裂,又在人工干预下强行重组。

表面皮肤溶解、脱落、复原;

内脏裂开一条条鲜红的缝隙,又迅速愈合。

看上去就像缸中之脑一样,没有人形,只有一团鲜活的、蠕动的、仍具备清醒神智的大脑。

最后,公司孤注一掷,给他们注射了一种高活性、高攻击性、能无限增殖的黏物质。

后来,陈侧柏才知道,那些黏物质来自河外星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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