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2 章（2/2）
“吃过了。”他坐在了离她不远的地方，“你吃完我们出去。”
姜阮想到他昨晚说的，默默点点头应下。
殷家派了自己的护卫两个陪着二人出府，一路上走走停停的看到新奇玩意或是美味就停下。
姜阮强打起精神来一路随行，远远一瞧还真有些玩乐的样子。
“到这里了。”齐光晏看向窗外。
姜阮顺着他说的看去。
是二人第一次到黄宁府时逛过的地界。
“在这停吧。”齐光晏吩咐了一声，护卫便赶忙将车停好。
他对姜阮说：“我们再故地重游一遍？上次来太晚好些地方都没去。”
“好。”姜阮答应下来。
重走在这熟悉的街道，姜阮不自主的就想起了过去。
系统：【目标人物齐光晏及部分修士将受仙门委任，妥善处理“受皇权管辖地界”的魔庭骚乱。倒计时4小时。】
时间越来越近。
0371：【我给你讲，我推测得出来，这就是本无罪梦的后患，他现在不受委托就是因为害怕自己走了事情会真的重演。】
推测的不无道理。
姜阮不由的有些叹息，过去二人在这条街上时齐光晏还是个希望自己出人头地，心无旁骛到甚至有些偏执的人。谁能想到这会却……
姜阮：【还是当反派阵营容易些。】
0371：【……本生想要一个人类突破天道修行成仙就是不容易的事情。】
姜阮环顾四周，有一些修士脚步匆匆，有一些在散步恣意。
“记得这吗？我在这和你说万寻星不存在的事情。”不知何时二人已经站在了一处书屋门口，齐光晏指着里
面。
布置设施还是如过去一样，没有变化，来往的人络绎不绝。
“现在我想可能得收回我之前的话——”
系统：【不详预兆，倒计时只余2小时，请执行员及其责任系统注意！】
系统的声音和他的话重叠，姜阮什么也没听清，她看着齐光晏兴致勃勃的模样陡然的再也没力气的垂下了嘴角。
“怎么了？”齐光晏脸上的笑僵停。“是不是累了？”
姜阮蹙眉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你现在脸色看起来很差。”齐光晏说完挽起她的手腕，摸着脉动，“要不要我们这会回去？”
姜阮抽回了自己的手，长吐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再次干预齐光晏的选择。
“为什么拒绝。”
“嗯？”
“为什么拒绝渡业山的那些委托？”
齐光晏表情慢慢平淡下来，“修行更重要一些。”
“你是真的在欺负我不懂这些门道吗？”姜阮说出这句话莫名的带着几点委屈，“在没和你离开基于安度前，我在你兄长身边做婢女，你兄长去了仙门内修后我就在齐景澄身边，这么久我就算是修行不了的普通人可也能听的懂话。”
剩下的话姜阮没有挑明，但二人心知肚明。
仙门的委托从来不算苦差事，只要完成得当，获得人界推行的仙职一二，届时不管是对于日后的修行还是仙门资源分配都会有诸多好处；至于降缓修行进度这事情微不足道，很快就能补的上来，齐光晏完全就是在找借口。
“真的是……为了修行？”
“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他避开着询问，牵着姜阮的手臂往别处走去，不再挡其他人的路。
姜阮想再次抽回自己的手臂可这会却如何也做不到。
走到出少人的地方，她气急喊了一声他名字。“齐光晏！”
他顿足。
刚刚叫自己的那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丝的失望，他不敢回身去看她，生怕看到自己会永远忘不掉的表情。
四周偶尔有人悄悄打量着二人，姜阮拍了拍他手臂：“我们去那里谈。”
齐光晏半推半就的跟着姜阮找了处无人河堤。
“我问你，你真的，真的是为了修行吗？”她重复刚刚的问题
他轻轻松开自己的手，故作坦然：“其实去不去都没什么影响，我只是觉得待在渡业山或者繁川府会更好。”
“怎么？你也像你父亲一样对皇权统治的人界不抱好感吗？”姜阮气极反笑，紧接着：“对我起码坦诚一点，很难吗？”
……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姜阮泄去一点刚刚的咄咄逼人的姿态，略显疲惫：“以前什么对你有利，你就会去做什么，你从来不犹豫从来不错过。可能正是因为这样你才有好运气进了渡业山，你成了里面资历最强的符师徒弟，推心置腹，秦仙长比你父亲还要更像个长辈样；……现在你怎么能做出这种让人
失望的决定？”
0371：【我觉得……】
“失望也有我的一份。”
0371：【ｎｉｃｅ！】
齐光晏终于对上她视线。
“我……”
“我自作多情的猜测一番，是不是我成了你的累赘？”
姜阮的话像魔庭的野兽一样紧追不舍。
齐光晏大脑突然发木，“你怎么这么说？你不是……”
姜阮再度打断：“不是累赘是什么？你难道不是因为担心我安危才变得这么缩手缩脚吗？”顿了顿不给他反应的机会，“还是说，你现在日子这般好过便觉得足够了？你想同你父亲一样，不再往前踏一步，等修士的日子过差不多了就要回济云都当一个呼风唤雨闲散的纨绔？”
齐光晏嘴巴张又闭，半晌没说出什么话来。
“回答我，齐光晏。”
“我害怕……”齐光晏知晓自己的担忧说出口还是会被认为坐实了姜阮累赘的猜想，及时的转了话：“你不是累赘，我只是想像现在一样守在渡业山和繁川府，一边修行一边找空和你一起吃吃喝喝过几天平常日子，那些委托我不想接。”
“那你就是想看我死。”
0371瞧到齐光晏脸上惊诧的表情：【呜呼！】
“什么叫我想看你死？”齐光晏眉压眼，谁想姜阮死都不会是他，“我怎么会？”
姜阮看到这反应便知道可以继续深入下去，便想老生常谈继续搬出来自己的万能解释。
“我知道你不信万寻星，可是……”
“我相信。”
这会换姜阮先愣，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解决事情的中心靶：“那你就去啊。”
0371：【哟呼！！】
“这和去有什么关系？按照你之前说的，我不离开你才是对的。”齐光晏还是不肯妥协，反问着。
0371：【啧怎么也是个恋爱脑啊。】
“我一开始也说了，我相信我的直觉、我的万寻星指引。现在你就应该去，我心里确定，万分确定，你去了，我现在这样好的命数才会延续。”
姜阮理直气壮，反正万寻星又不会出来辟她的谣，现在就是她的一言堂。
齐光晏再度沉默。
“如果你是瞧的我腻烦了，不想再帮我改命，那就请直说，我会自己离开不讨嫌，早早的去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给自己寻个好墓穴，下辈子如果能投个好胎也就不用求人了。”姜阮的语调愈加平缓，仿佛已经认命一般。
而这话颇为熟悉，齐光晏记得，自己和父亲说过一模一样的，也同姜阮说过类似的。
齐光晏目色晃了晃。
本无罪梦给他的梦境，他昨晚被抢占的棋局，无一不是在悄悄告诉他，他要是走了一切就会重新上演。
可是……梦境里万寻星还说过，姜阮是他最听话的信徒，他还说他的指引从没错过，只看信徒是不是会真的去做。
他还说……
“齐光晏。”姜阮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陷入了思维乱旋，只得又叫了他一声。
他抬眸。
黝黑的瞳孔清澈的倒映出姜阮的面容。
他声音沉喑：你的万寻星是否告诉你，只有我才是你的贵人，你只能和我ap;hellip;ap;hellip;?_[”
姜阮不知道“和我……”后面是什么，但还是机敏的接话，面露虔诚，语调柔下来。
“我全靠你了，只有你，你才能帮我。”
“抛开万寻星，你自己呢？”他眉眼渐渐舒展开：“你真的有把我当做很重要的人吗？”
0371暗道不妙。
姜阮也有些顿停，她发觉齐光晏的思维此刻非常分散，她渐渐竟然掌握不住话语的主动权。
0371忍不住提醒：【别明说什么，这要是说了可就被系统剧情判定关系了，还有啊，咱们那个亲密度警告也就要动了。】
齐光晏慢慢舒展开紧皱的眉头。
“今晚我们就回繁川府，安顿好你我就走。”
姜阮没想到，自己还没拿出好对策他却先主动妥协，“你真的答应了？”
似乎是为了让她放心，齐光晏转身走向刚刚路过的书屋，买了一张低阶符纸，绘出纸鸢上书了决定的话，一瞬间那纸鸢扑腾起来两下翅膀往渡业山的方向就飞去。
“现在，你放心了？”齐光晏回眸一笑。
0371大松口气：【pua咱们执行员从来都是有一套的。】
姜阮顿是长舒口气：“齐光晏谢谢，等你回来我一定好好犒劳……”
齐光晏带着姜阮步入另外一条道，穿过二人曾经穿过的花街。
这里一如既往的美丽芬芳、只是没了先前的寂寥多了许多热闹。
“不论万寻星是否存在，我的瞬念从来没错过，我会睁大眼睛看着你怎么进入仙门。”他记得姜阮在这时说的这些话。
“你不用管谢我的事，你只记得，在繁川府什么大决定都别做，只等着我就好。”
“……嗯。”
二人并肩穿过一道道路。
－－
渡业山。
秦蒙拆开纸鸢看了半晌叹息。
“怎么了。还是不去？”一旁师弟问着。
“去，答应了。”
“那你叹气干什么？”
“人还和我提条件呢，要我把天绝弃的符咒走之前教会他。”
“天绝弃？去的是人界皇权的地盘，他学那个要干什么？用不上的啊？”
“就说是呢……算了这祖宗答应就行，我去把我那几个书拿出来看看，好久没画了还得熟悉熟悉。”
“也是，想来他现在的基础应该也造不出大风大浪的，安心吧。”
--
系统：【检测到主线节点正常开启，感谢执行员及其责任系统的努力！】
0371：【唔？突然这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