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玄幻小说 > 明尊 > 第二百五十七章 斩情唯我第三刀,领悟魔刀阿鼻道

第二百五十七章 斩情唯我第三刀,领悟魔刀阿鼻道(1/2)

目录

宁青宸收刀回身,目光凝视着手中如玉的冰魄之刀,目光之中似有叹息。

不远处李冲毛发耸立,目光凝视着身前的一点,滚滚的云气在长袍内翻腾不休。

似有一云海笼罩其中,但并非李家所修的紫色,而是近乎乌云的黑。

“好可怕的一刀!”

他低声于修行静室喃喃:“这一刀的意境,竟似乎有点熟悉……”

他的妻子冯氏端着玉盘,内中盛放着如云如雾托着的一颗灵丹,步入静室道:“怎么了?这青云丹雾霾沉沉,必是受你的外感,我在外面都能感到你这里的紧张。”

李冲看着玉盘中的灵丹:“就出炉一颗?”

冯氏将手中玉盘一摆,冷脸道:“可不只有一颗?”

“朝廷有青云台凝雾阁,每年配下来的云精雾淬不过十几斗,你把其他赐下的灵药分出去也就罢了!云精关系你的修为进益,为朝廷忙里忙外,连修行的时间都少了!”

“这些俸禄本来就是圣皇补贴人臣的辛苦,为何还要分予你的那些兄弟?”

李冲摇头叹息道:“李氏根基浅薄,维系家门不易啊!再说了,不是还有族里的补贴吗?”

“族中的产业大多都分给那些旁支老朽了!”

“他们就在敦煌沙洲,每次送来份例都是被人挑拣过了的,云水之道的灵物,早早就被挑走了!到我们手里的金火灵物,你和延实、延考谁用的上?不还是要去东市卖了,再去购买南来的云水灵物。”

“北地甚干,云水灵物本就不多……”

李冲笑道:“朝廷配给的云精,乃是用冰井台遁破九层大气,在罡风第六层以上,建造青云台收敛的。”

“冰井台每年凝聚天外灵物,云精也就产出那么百来斗,陛下赐我十数斗,已是厚爱。此物乃是九天清气混合天河真水而成,至精至粹,对于孕养阴神大有益处,但更重要的还是培育金丹,毕竟我家的九窍金丹秘法能吞云吐雾,大大增加孕养其中神魂胚胎的功果。”

“老三、老四困在金丹太久,丹成只有三品,后来修炼的九窍金丹也仅有六窍,若无云精,只怕难以突破阴神。”

“他们见我阴神渐渐圆满纯熟,家中子弟又争气,再不分出一些好处来安抚,李家早就成了一摊散沙了!”

李冲拉着妻子的手,站起身来。

“而且今时又不同了!”

“李尔、李重归来,他们身上怀有昔年大凉的密库宝钥……族中,家中,不乏有人利欲熏心,想要催逼……当年他们就逼得重儿远走,冉弟无踪。”

“现在,你说冉弟是能威逼的人吗?”

李冲幽幽看向头顶,叹息道:“太上忘情,可怖可畏啊!”

“昨日我请冉弟入席,几番言语,只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并不把李家,把血亲看的太重,转世轮回,他性子坚定,道心能斩俗缘啊!”

冯氏不解:“天底下岂有不孝不悌的神仙?”

“我几个哥哥取了一点云精,你便多有不满,这时候你想着孝悌吗?”

李冲笑道,冯氏脸上却是一黑:“纵是烦人,但也是亲戚,我只在你面前这般说,面对可没有一句不好的话!”

“哈哈哈……”

李冲大笑道:“那等人物,宛若天上明月,江上清风,断不肯为一点俗事所染的。”

“而且冉弟前世也不知道是何等人物,内里性子酷烈,能断一切,我看除了李重还能让他惦记几分,其他人都……”

“你且谨慎些,冉弟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物,若是遇到凡尘沾染,他只怕挥剑斩的多,顾念旧裳的少。”

冯氏脸色微变,听李冲道:“休纂顽劣,若是冒犯到冉弟……若有不测,你自可不再见他,切不可当面怨怼!”

冯氏忽而道:“我道是如何难缠,原来也是你这般的人物!”

李冲不以为意,淡淡道:“冉弟修为极高,前世当是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昨日宴饮,论及《屏翳书》,寥寥几语,竟叫我茅塞顿开,我本就不喜那《紫云经》,如今得他指点,才到《紫云经》虽然中正平和,切合道门要旨,但着实不合我的心性。”

“反倒是《屏翳书》,风雨雷云,变幻莫测,城府内藏,更合我本性!”

“而且,若是真依冉弟所言,《屏翳书》的成就还要跟在《紫云经》之上,只是过于晦涩。”

“这几日我要闭关调整所修,预备转回《屏翳书》的道路,此丹就留给延实,毕竟以后要靠他支撑门柱,他老实敦厚,但悟性上难免……唉!终是继业守业之人,难成大器啊!”

冯氏道:“你不要一口一个冉弟,真论起来,他可算你的长辈!”

“哈哈哈……”

李冲笑道:“习惯了!他和重儿刚来的时候,不过一个童儿,一个婴儿,寄托在大哥名下,我都是当自家的孩子来养的。”

“可惜……他们身上因果太重,族中许多人不能容,另一个也莫名失踪,承了楼观的道统。”

“楼观乃是太上真传,真正通天彻地的道统,我等李家,在人家看来和蝼蚁差不多,偏偏有人以为能如龙虎山张家那般,李代桃僵,寄生在内。”

“殊不知那时候,出手的便是钱晨,而非李尔……”

“楼观道掌教,乃是那位元神真仙钱晨啊!”

就在此时,家将庄叔在门外求告。

“老爷!”

庄叔语气惶然:“二少爷骑着小公子的碧眼玉龙出门的,回来的时候却是双马,他自己骑着另一匹马,碧眼玉龙身上背了个女人……还有……”

“他又招惹了哪里的女人?”冯氏皱眉。

“还有一个,属下不太确定,但……但应该是一具尸体!”

冯氏惊悚起身,李冲却神色淡淡:“那匹马可是阴始孙的?”

庄叔愣一愣:“是有点像!”

“此人心术不正,但到底是吾妹……”李冲有些说不下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休纂回来去了哪里?”

庄叔道:“先去拜见了小公子!”

“那就好!”

李冲点了点头:“本来他与那些五陵恶少厮混在一起,我便颇为不喜,但休纂性格勇厉果敢,虽然顽劣,但内里却有急智,又喜爱舞刀弄枪。”

“如今天下虽然暂时安定,但死读书,修道行,依旧难免遭劫,不是延续家门的办法。”

“我看他腹中有草莽之气,能结交三教九流,异日虽然可能招惹来大祸,但也可能有大成就,便未曾严加管束!”

“今日,他这条小蟒,终于要遭遇风雨了!”

李冲转头对冯氏道:“从今日起,你不要再管他,哪怕死在外面,也是为我家消弭一场大祸。若是他挣脱出来,也由他自己去闯罢!”

“换我官服来,起车架,我要去安抚他姑姑……”

“风云汇聚,雷雨一变,长安……多事了!”

那边宁青宸撤去冰魄神刀,对钱晨道:“这一刀果然痛快……但自从遇见了师兄,我一天杀的人,比我一辈子都多。”

“太阴斩情!我这一刀斩断种种情丝,越发明悟,人乃是无数情丝的聚合,一刀下去,性命了断,那种种复杂缠绕在一起,解不开理不清的情丝,也随着这一刀尽数断裂。”

“顺着那些情丝,越能感觉他们死后,多少人要伤心难过,纵然做下许多无知无惧的恶举,但许多人未必没有真情,也未必不动真心。”

“只是,他们在其他人的情丝上,是所爱,所重,所亲昵,为何另一面又能如此残酷?”

钱晨若有所思:“人是情丝的聚合,斩断情丝便是斩人吗?”

“有点意思……”

“果然,人乃是有情众生之精,杀人是真的能练刀的!”

宁青宸严肃道:“师兄,杀人并非是练习太阴斩情刀的正道,我在想如何不能将情丝以刀斩入他们心中,以多情斩无情,叫他们明悟杀人施虐,对面亦是有情之人?”

钱晨笑道:“师妹,我逼你以太阴斩情刀杀这些人,就是为了让你感知到他们亦是人,斩情即杀人!”

“我等是人,故而难舍灵情,此心为动情所生。”

“但我等是人,故而亦要不断斩断情丝,断绝诸情。”

“奢望情丝皆是美好,理解,是一种妄念,因为情丝美好而不肯斩断,亦是一种妄念。”

“师妹,你斩情刀经练自如今,支撑你的必然是许多珍贵的感情。”

“你必然也想要对抗天意、人心,守护那些让你动容的情丝,但太上犹自斩情,是为天道,那种种情丝再美好,也有你留不住的一日!”

“如今你的刀,只是挽留不舍,斩断不好。”

“可终有一日,你要斩断不舍。”

“情丝虽好,真情动容,但终究只是他心所系。”

“在天和情之外,犹然有‘我’,因情而失去‘自我’,亦是一种绝大的悲哀。”

“我逼迫你出刀,逼迫你杀人!”

“师妹,当有一日你觉得面对我时,你不再是你自己,而成为了我的附庸,哪怕再艰难,再不舍,也是你那一刀该斩下的时候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