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陨落 润泽之死（1/2）

靠近天际的黄昏，火焰与太阳共存，苍穹之下，大地一片焦土，寸草不生。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还是参战了！』

战场上战况瞬息万变，每一秒都会丧失生命，每一秒的情况都会急转直下，每一秒都在颠覆着失败、胜利，反转着已经走向尾声的剧情。

『司马轩！』

身披黑色丰满的羽翼，狂风怒吼，凌乱的红发随风吹动，这个人身上背负了太多，以至于他现在看起来以不是人类，羽翼之下的机械翅膀散发着光亮，时不时的靠拢在它附近残余的能量碎块，想补充一些力量。

『就算我不参战【冥界】也会介入。』

司马轩说着，手中火焰猛烈剧增，如日落西山的太阳般，消失在地平线上，背后的烈焰形成炎晶，这是绝对力量的证明，这温度与光亮代替了沉沦的太阳，泵放出接近太阳的热量，一瞬间将脚下的土地变成光，光透过刺眼的白，驱散了夜雾送来的黑暗：

『因为，我们所愿，所想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舞动炎晶，力量将整个空间里震动，空间的裂缝破裂，扭曲为纯黑的虫洞，空气被点燃凝结为利刃。

『是啊！因为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啊！』

红发男子，邪魅一笑，无数丝线突然从四面八方而来，从崩坏的空间射出捆绑住了司马轩的身体，限制了他的行动。

『幻术？傀儡术？』

『不…』

『这是…？！』

见眼前的红发男子凭空消失，司马轩才发现自己中计了，而在他身后，火焰无法照耀到的地方，是比黑暗更加恐怕的阴谋。

飘渺的声音，熟悉而陌生，正是那红发男子，从后方传出

『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

刹那间，黑暗之中泵出红光，碎石摊上，白衣男子突然出现，真是出人意料

『味道不错。』

舔了舔沾满鲜血的手，杀戮的气息扑面而来，袖口上粘稠的血滴漏，红发男子抬头望去，突感胸口处传来一阵疼痛。

『什么时候的攻击？』

内心惊叹着，低头看去自己的胸口上一条深深的伤口出现在他眼前，伤口延伸至上腹。

『可惜，如果不是你防御及时，恐怕就能直取心脏啦。』

白衣男子摇头，对这次的出击很不满。

『【血腥杀戮】？』

红发男子摸着胸前的伤口，翻出的外皮开始失去温度，血液渗出，染红了胸口衣料的一角，而破开的真皮之下，伤口处正有大量的血从内涌出。

『看样子，是大意了呀。』

手指离开伤痕的瞬间，伤口恢复了，红发男子并没有畏惧，他的瞳孔收缩为针尖状由暗红转为金色，背后的黑色羽翼和机械翅膀都兴奋了起来，随着体内的力量调动，空气波动了起来，形成巨大的威压，碎石和沙粒被这力量所影响，悬浮在空中：

『真没得你会偷袭我！旭？！』

就在两人有着眼色的交流，和暗中力量对抗的同时，被丝线牢牢绑住的司马轩再也受不了，破口喊道；

『喂！我说…！』

『你们两个到底还打不打了！』

时间线回归正常。

阴暗潮湿的地下隧道里，只有一个小小的火苗支持着基本需要的光亮和温度

『壁画上，只有两行字……』

白皙的手放在岩石上，火苗靠近后，可以看清这上面被人雕刻上了画像。

『看了两幅壁画…』

『你就补脑了这么多东西？！』

思思猛然回头，在火光下，她的表情被恶化了，吓到跟在身后的芸涵害怕的扶在墙角。

『不是脑补的画面！』

心里上的惊吓平静下来，可身体上还有些发软，脚步贴着墙边，手臂扶着墙面：

『这些都是大学的时候，图书馆里有关文献中所记载。』

思思没有说话，默默地再次打燃手中的打火机，继续听着芸涵说诉她的所见所闻；

『还记得十年前，那场谣言吗？』

『我的毕业论文《人类的生存法则》，正是对十年前，那场谣言的推论。』

『在写这篇文章之前，我搜集了很多100多种资料、看了103篇有关文章、采访了200位权威学者、翻遍了所有有关文章，其中有一篇，是很久以前的纪录』

『在一张大约100多年前的羊皮卷上，记录的内容和这画壁上的字画相差无几。』

芸涵说着，记得当年还是一个小鲜肉的时候，精力充沛，每天都在学校的图书馆。

『那篇文章，至少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可都没有人重视，主要描绘的内容，更像想象力丰富的作者写的魔幻小说，但我却来了兴趣，相信上面写的是真的。』

『【陨石】、【病毒】、【异能者】与【感染者】、以及和人类之间的关系，以至于这场战争的过程、牺牲人员、物质消耗、破坏面积在教科书上和一般的文章上都有记载，可就在这结果上，却有很大的漏洞。』

当自己还是学生，带着玻璃厚的眼镜，翻着书本，画着重点和写着笔记的时候，芸涵就有过这样的想法：

『那场战争，是以五方鼎力，签订停止协议，并且制定后世规则』

『可是，为什么五方会停战，书上却只字未提……世界崩坏吗？』

『不、这里的世界崩坏，单纯指的是【金国】所处位面的地界，那么【冥界】为何会停手？』

『他们有理由利用这次崩坏来消灭【金国】，也有能力在劫难后重新建立傀儡国家，并且吞并它。』

这很反常，而在【金国】国内的其他势力在巨大利益冲突面前，又是如何达成共识的？』

回忆中自己在图书馆里找了一本，又一本的书，奔跑在各地界，都想弄清楚：

『没有丝毫的线索，这段历史被人抹去了，迫于论文截稿时限的压力，我原本想放弃了，直到再次翻到有关于那场谣言的内容，亲自出来辟谣的，竟然是【北境孤城】的城主。』

『写完论文后，我开始着手调查，百年前的事情出现了新的线索，十年前那场【人类全灭】的谣言成了最大的引导者。』

芸涵滔滔不绝的提起自己以前的事，前方的丝思也听的津津有味，两人一边半摸黑走着，一边倾听着事情的诉说：

『后来，经过我的调查，原来北境孤城的主人正是百年前代表【人类】方面签订协议的契约人，而放出【人类】灭绝的有心之人，则想利用当年契约里的一条为突破口，只有灭绝【人类】，契约中就会有一条崩坏，那么以契约为签订的协议也会不存在，后世因此而定的规则就会被撕毁！』

『这是一场实验！』

思思愣住了，芸涵的话让她回想起赵文尧给她的那封信，接头人是乔七，信中的内容则是触目惊心：

『至乔奇，停止对万俟家族的全面调查，迅速撤回！』

心脏停止跳动一下，脸色苍白，供血不足，手指冰冷：

『按照芸涵所说的如果是真的，那么把两件不相关的事情联系在一起，那么，乔七调查的内容是……？！』

思思的思路继续，芸涵也是一路说着：

『再后来，因为调查这件事的因素，我的侦查能力被联盟看中，我进了联盟成为情报部门其中的一员。』

『接着用【de】联盟的力量，和情报部的调查，进度比我想象的要快的多，【北境孤城】的城主是保卫现存人类的异能者，LV5级的能力者，异常强大。』

『而在十年前，能与他匹敌的人很不少，但可以调动他手下人员并且对存活人类现状了如指掌的人只有一个，【以沉睡为代价签订协议】中立的那个人——司马轩。』

听着这里，思思再也不能淡定了，将芸涵碰到墙壁上，手掌中的打火机掉落，火光熄灭，黑暗中，两人面面相觑：

『调查万俟家族，还有司马轩…』

『这两项工作，持续了多久？』终于，还是思思先开口说话。

『从我进入联盟，就一直持续着。』

芸涵也没有隐瞒，有一说一。

两人的手放在壁画上，刚刚一直在听芸涵说，都忽视这些画。

『七奇调查的东西，是万俟家族的全部成员？』

『还是万俟家族的关系网？』

思思追问，又看了眼这些图画，觉得恐惧，黑乎乎的画面上，只有脸上的一抹朱红让人瞩目。

芸涵摇头，这毕竟是联盟里的保密内容。

乔七走前告诫她不要告诉任何人，联盟每个部门都有自己要保密的项目，但芸涵没想到自己说自己的黑历史，说着说着顺口就说漏嘴。

目前想要在思思异能的逼问下，也只能捂着嘴，把这个秘密吞下去！

『不说是吧？』

思思当场黑化，挡住前面的路，后面又有的岩石壁，很明显是想将他困死在这角落。

『不说？』

在这强势的逼问下，芸涵也没有投降的表现，只是这思思的身体离他越来越近，花的香味，让她有些头脑开始发晕，意识判断自己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

『知道，乔七为什么审问戴浩的时候要叫上我吗？』

空气中弥散着花的香味，芸涵的眼皮沉重了起来，想要犯困，打了一个哈欠，剩下的意志也意识到是思思对她的精神状态动了手脚

『催眠术？不、思思的能力是……？』

『【花】我的异能，其中一种能力能够靠气味催眠任何人！』

『当然，屏住呼吸也没用……』

沉重的眼皮落下，听觉消失，芸涵觉得世界安静了，整个人都陷入了休眠中，只有在外界的思思知道，她在说话，将自己想知道的秘密，通过提问的方式，一一问出来！

【de】联盟被占领的区域，还亮着灯的只有大厦二楼科技部的实验室里，戴浩找到了原本的资料备份，拿出【源石】。

『果然，那人说的没错。』

『【原石】可以通过献祭来获得力量，这是最基本的用法。』

『更加高级的玩法能够通过融合【原石】来晋升。』

对自己的力量和异能有着自知之明，戴浩知道自己只是一个LV4的异能者，需要实现自己的野心和愿望，想要称霸这个世界，往后的日子将会面对更多等级高的强者，所以他必须得晋级，在等级和力量方面碾压更多人。

戴浩长舒一口气，接下来要处理一件积压在他心里很久的疑问；

『欧铭阳铭之死，有欧阳轩出具的dNA鉴定。』

在电脑的备份的资料里，戴浩打开了这份文件

『可是，我却怀疑是诈死。』

鉴定没有问题，写的有理有据，也很详细，采血的时间，化验的结果和基因库里dNA对比都是正确的

『因为，欧铭阳的异能【实体分身】，将自己身体分裂和本体一模一样，dNA一样也不足为奇。』

『至于，那巨蛇。』

『的确是自己指使巨蛇去破坏，甚至去杀死赵文尧，但出现的时候，有一种很奇怪的能量波动，相信赵文尧也感觉到了，可欧铭阳的分身能变为巨蛇也是有疑点的。』

『他为何能变成巨蛇？』

『lv4级只有一种异能除非他是lv5级的异能者？』

『可是欧铭阳如果为lv5级的异能者，以他的等级和能力，又凭什么久居人下？』

『不，如果他真为lv5级的异能者，又是如何避开联盟的等级测试…？』

『算了，想这么多，也推断不出什么……』

『不过…』

『也正是因为如此，卿罄可能没有杀死欧铭阳的实体，只是击杀了分身。』

『这个世界没有崩坏，六条协议还在生效…』

将【源石】放在仪器分析器上，石头飘浮起来，发出比之前强烈是绿光：

『只要协议还在生效，所有人都奈何不了我…』

『我啊，也正是为了这一刻，才会和你合作啊！文尧！』

嘟的提示音，仪器析的数据。

『原来如此，lv5级异能者的提升方法。』

戴浩从裤兜里摸出了一瓶药水，墨绿色，象荧光粉一样，填满了整个药瓶：

『从欧阳轩实验室里拿出来的，半成品，能够加强异能，晋级为LV5？』

看着瓶子，戴浩想出神，巨大的利益诱惑，让他面对着这份力量些害怕，身体颤抖畏惧着面对这个魔鬼：

『呵，在和【源石】融合的过程中，必须要这种药物作为辅助，半成品？总比全身爆裂而亡，要好的多！』

一口将瓶中的药物闷下，全身青筋暴露，肌肉膨胀，涨破外衣，眼角处血丝破裂，黑色的花纹窜出，浮现在脸颊、手臂、胸口。

【源石】也似乎收到了感应，旋转跳跃的来到戴浩的面前，与他的心脏慢慢融合，过程十分痛苦，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与巨大的圣光一同占领了荧幕。

暗幕下，【de】联盟大厦的地下，无数伤员躺在病床上整休，这里是联盟的秘密基地，是在地下车库之下，在必要的时候才能使用。

因为是应急基地，所以，物资、食物、水、电源都不多。

伤员都在发愁，也许疼痛让大家小声哀怨着，伤口让大家行动不便，但这些都有人解决，刘莎的异能是【治疗】，她正在不眠不休的给联盟的成员治疗伤口。

而谢波则负责调动轻伤的人员，照顾好受伤较重的病人。

自己和几位没有受伤的人员独自起了物资管理的责任。

这个时候，也许是联盟成员，在面临重大危机时，最团结的一刻，每个人都在偷偷的隐忍着，每个人都相信逃出去的人会回来救他们，都相信赵文尧会再次击败戴浩，重整旗鼓。

只有一个人，作为一名医生，的确不忍心看到这些同伴为此流血牺牲，所以她拼命的为其治疗。

这次，在治愈我一位成员后，刘莎再也坚持不住了，疲劳压垮了她，黑眼圈严重，皮肤枯黄，头发干燥，就连走路都变得飘飘然。

『小心。』

谢波拉住了快要摔一个狗啃泥的刘莎，将她扶在怀中，留着仅剩一丝力气的她，在迷迷糊糊中问了一个问题，一个一直不理解赵文尧命令，但必须执行的问题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要做的这个地步？』

谢波摸着刘莎的头，温暖的36E的洗面奶很快让怀中的妹子，陷入沉睡：

『傻孩子！其实不用这么逼迫自己使用异能的，只要在盟主回来之前，让大部分人恢复就行啦！』

抱起刘莎，将她放在干净的病床上，看着憔悴的脸，谢波低声细语着

『盟主啊……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和千里之外逼问涵酱，知道保密内容的思思一起说出：

『因为啊——』

『高高在上的神不愿走下神坛，卑贱的恶魔却想加冕为王。』

听说了嘛。

死侍大军占领世界啦！到处都是死侍，感染者被咬的话就会被果然为死侍，只有异能者的血液里才有抗体。

路过的群众张着嘴巴，四处传播着谣言，只有异能者被咬了才不会变为死侍。

上天对有异能的人，还真是眷顾啊！什么好事都让他们得到！一位路过的群众，不服气的说，后面的几个也和他有着相同的认为，被这么一带节奏，就特别生气，两拨人停在了这里打算好好的理论一番。

赵文尧坐在面馆里，对面的润泽很没有精神的吃着面条，这个时候，还能吃一碗面，也算是幸福的事情啦，面馆的主人是一位老头，这座城市里的人都开始跑路了，铺面也都关门了。

也只有这位老爷子说自己走不动了，不想跑了，在家里等死了，看着赵文尧和润泽两个年轻人可怜，才施舍了一顿面。

这一留下来吃面，没想到办法还能听到点其他的信息，话都传到耳边来了，也不能怪他多听了一些。

『我告诉你，现在也只有异能者聚集地【de】联盟能保护我们了！』

路边上的两对人，立场很明显的吵闹在了一起，声音嘈杂，路人都被吸引到了一起。

『哼！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偏向联盟的异能者，这件事说不定就是他们搞出来的！』

另一个路人故意将音贝提高一倍，企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后面的人，被这前面叫阵的两人，给带着节奏，也在开始相互对骂，周围打闹的简直快要烦死人，也只有赵文尧沉的住气，没有被烦的掀桌子！

『不要乱说！！』

帮着异能者说话的那人，气的满脸通红，指责着对方的观点

『如果是联盟异能者搞出来的！！那为什么还要建立结界来保护我们！』

这么大声一吼，整条街的人都听见了，赵文尧也在意起来这件事，在他们来的之前，就听说了鄄城有一个结界，死侍不能进入，能够为没有被死侍咬伤的染者提供避难，是一位不知道姓名、不知道身份的好心异能者开放的。

可，赵文尧知道自己并没有下达让联盟开放防护装置或是补下结界的命令，这是不受他管辖的异能者所为。

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或许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

但自从鄄城传出庇护感染者的流言后，就有无数人前往。

却没有人从里面出来。

『是陷阱？』

直觉告诉他，鄄城绝对有问题。

起身、转身、正要付钱离开。

『吵、吵、吵！』

『你们够了！吵什么吵！』

实在是吵闹的受不了的润泽，发火了，掀翻桌子，剩下一半的面汤砸在了赵文尧刚刚坐的位置上。

这脾气大的，赵文尧只能暗中庆幸

『幸好走的快！』

马路边上，两队人围了一圈又一圈，赵文尧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忍受着耳边苍蝇般的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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